姨母回来一起吃,两人却再也没能等回那个笑起来,便有浅浅梨涡的女子。
那一夜王弼辅疯了,他一夜白发,将自己锁在深宫之中,任由最低等的奴仆辱骂,却没有半点反抗。
那一夜,他第一次见证了澹台氏皇室的疯狂,他的几位皇兄,将不着片缕的陈美人吊在堂中,酒水、烛油、鞭子交错在那个温婉女子的身上。
他生平第一次恨自己,为什么要生的如此聪颖,让那些人、那些画面深深刻在记忆里,时不时在脑海里出现,让他痛不欲生。
自此之后,他无法直视女人,甚至一想到那些事都会恶心犯呕。
自此以后,他失去两个最疼爱他的人,被陈淑妃各种折磨,被宫里人肆意欺辱。
当他那位六哥,将年仅六岁的他剥光衣物,扔在满是鬣狗的小屋里时,王弼辅回来了。
王弼辅却不再像从前一般疼爱他,甚至见着有人欺辱他,也装作没看见一般,却又会在生死攸关之时,将他捞回来。
“你从军去吧!”九岁时,王弼辅对他冷冷道:“这个宫里能活出来的,就不能是废物,若你想活下去,就该
像狼一样,纵横在山谷间!”
王弼辅将他送上了疆场,自此再也没有只言片语,让他在尸山血海中,顽强的生长,疯狂的杀戮。
等他威慑一方之后,王弼辅早已将宫里为他打点妥当:“这个江山,你要或是不要都无妨,一切都由你做主!”
荆梨听完之后,轻轻抱着他的头,只觉得自己心里闷闷的,心尖上有些疼的厉害。
她无法想象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是如何在深宫里,一步步蛰伏,一步步壮大自己的势力的。
她更无法想象那么年幼的孩子,要如何在如修罗场一般的疆场上存活下来。
至于那位陈淑妃,荆梨真的很想破口大骂,老皇帝不是人,你遭了罪,你若是无可畏惧,你收拾他去啊,你对着个小孩子和自家妹妹发泄算什么。
真是有够的,这种人居然还能一直活着,反而让陈美人和王弼辅这对有情人阴阳两隔。
澹台凛握着她的手道:“无妨的,以后便多多孝敬王翁一些吧,他这一生太不容易了!”
王弼辅站在佛堂前,点燃一炷香,慢慢插在一副画像面前:“阿萝,孩子他成亲了,今天还带着媳妇过来了!”
“新妇她极好,和咱们的孩子很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