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裴郎带给他们的。
是以他们就连要走,也要来告知裴寓衡一声。
裴寓衡没说话,他身边的小娘子倒是客客气气,谢他们送他回来,又问他们吃没吃饱。
“咳。”
刚把发毛的心定了下来,三个衙役就齐齐对上了裴寓衡似笑非笑的眼。
“裴郎,我们先走了!”
看着争先恐后跑掉的三人,宣玥宁疑惑地看向他,只听他道:“我们去寻崔老丈,一会儿黄州长要升堂审理那几名贼子,我与他还要作证。”
没想到黄州长的动作那么迅速,抓到了人就要升堂审理,想来也是想平息下民怨,可她还是担忧裴寓衡的身子,便劝道:“不若你在这同两个孩子睡一会儿,等老丈派人来寻你再走。”
接着不由分说拉着他的手腕就到了床榻旁,“也不让你睡,眯下眼睛养养精神也好。”
奔波了一整晚,裴寓衡是当真乏了,被宣玥宁连拉带拽地送到床上,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宣玥宁见他维持着一个姿势半天都不动,悄悄凑上去,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看他没有反应,心疼道:“都这么累了,还强撑着。”
等崔棱派来的婢女到了,她算了算时辰,也睡了有一个时辰了,就将他唤起。
休息了一会儿,他的脸色比刚才要红润了几分,有些迟钝的脑袋也转了起来,最先感到不适的就是身上这身还没换洗过的衣裳,当下让婢女告知崔棱一声,自己回裴家先换了身衣裳。
宣玥宁是见怪不怪,可看到那几个看着裴寓衡背影,偷偷红了脸的小婢女,挑了挑眉。
她家裴郎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吸引小娘子们的注意,他这身皮囊还真是具有迷惑性。
不一会儿,他就反了回来,两人一起往崔棱那去,宣玥宁跟着他们两个去了衙门,站在外面听着黄州长审问那四个贼子。
外面人山人海,百姓们得知黄州长已于昨晚将那该死的盗贼捉住了,一传十,十传百,都赶了过来。
群情激愤,嚷嚷着让黄州长替民除害。
黄州长示意大家安静,可他们哪里能安静的了,此时还有源源不断的人往这赶,黄州长知晓他们是想看自己主持公道。
便升堂审问起来。
曾经被他们偷过东西的人家,纷纷被请上来作证,一条条,一桩桩罪名让他们死灰着一张脸就是不开口。
百姓的注视下,黄州长不可能动用大刑,待他叫裴寓衡和崔棱出来后,那死气沉沉的贼子们突然激动了起来。
蹦着高就朝裴寓衡扑了过去,纵使双脚和双手都绑着,他们也想用嘴咬下这个郎君的肉,是他,是他画了他们的画像,还抓住了他们。
裴寓衡面不改色,只是后退稍许,嫌弃地避着他们,万一被碰触到,他今儿回家还要换身衣裳。
衙役们将他们通通控制住,压着他们的腿跪在地上。
“来人,打二十大板!”
黄州长此令一下,百姓们顿时拍手叫好。
待将他们打的如一条死狗般扔在地上,裴寓衡才得了令,作起证来,毕竟是他发现了贼子,还画了他们的画像,是最为重要的一个证人。
他条理清楚,吐字清晰,冷静的复述起昨晚的经过,站在外面挤挤攘攘的人们为了听清他说话,不自觉就安静了下来。
在说到他听到贼子们在隔壁邻居家就开始在院中防火,贼子们惊慌失措跳墙而走时,被他记住脸,那几个贼子纷纷嚷道:“你放屁!”
“他胡说,我们分明已经进到……唔,唔……”
黄州长让衙役堵住他们的嘴,“证人作证,尔等闭嘴。”
裴寓衡瞥了他们一眼,已是将事情说道了尾声,他帮着画图寻到了他们,却掩去了他带着三个衙役就找到一半贼子之事。
抓贼子的功劳,还是交给黄州长。
崔棱也适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