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连牙都磨上了,裴寓衡眼里全是笑意,“放心,我会将他们偷你的钱全拿回来的。”
“你怎么拿?”她噘着嘴,小声嘟囔,“也不能让人发现他们进过我们家,算了,钱没了再赚就是。”
她能赚出一份家业,就能赚出第二份,有什么的,她可是宣玥宁!
这回他是真笑了,笑的直接咳嗽起来,唬了宣玥宁一跳。
他认真承诺道:“因我那几幅画,昨晚不光将进院的贼子抓了,还从他们嘴里翘出了其他的同伙,其中就有在外放风之人,我想拿回家里的钱,黄州长不会为难我。”
“真得?”她眼睛一亮赶紧问道。
“自然。”
得了未来裴相的准信,她可谓是心花怒放,前一刻还置身湿泥地中,下一刻就畅游在清澈的小溪中,浑身舒爽。
裴寓衡没告诉她,昨晚他们能救了崔家实属侥幸,若非放风那人在他们两人于院中烧柴时,尿急而遁,他们不可能成功将柴火烧起来,兴许还会遭到那人的报复。
等那人听见声音匆匆返回,就见火光冲天,崔家院子里骚乱起来,哪里还敢进去报信,自己先溜了。
要不是他记下了那几个人的脸,带衙役们去将他们全部抓了,供出放风那人,今日危的就是他们裴家。
现在不光黄州长借他之手破了案子大功一件,崔家也欠了他们的情,他只是要回本该属于自己家的钱,如何就要不回来了。
门外,吃饱喝足的三个衙役走了过来,为首那彪形大汉抱拳说道:“裴郎,我们将你安全送至此处,也是时候回去复命了。”
他们动作中带着恭敬甚至还有点畏惧。
昨晚他们兵分三路,黄州长与崔老各带一队人,裴郎带着他们三人,现在想起,他们还觉得有些胆寒。
这位郎君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切中了那几个贼子的命脉,拿着新鲜出炉的画像,直接寻到了越州的赌坊地痞无赖聚集处。
他们现在还记得,裴郎走到赌坊时累极的模样,他们当时心里嗤之以鼻,觉得跟着裴寓衡功劳肯定没有他们的份,瞧瞧,竟然跑到最落魄的一个坊。
哪知他毫不客气的仗着他们三个衙役撑腰,施施然让人搬了把椅子坐下,也不说话,就拿着一碗茶喝。
赌坊里的人不认识他,可他身后站着衙役,即使衣上有污浊也能让人看出那料子是出自文涯阁的丝绸,于夜晚下暗藏的银线会发出晶亮的光。
越州最近可是来了不少达官贵人的子女,可谁又能将这些面孔全都记下来。
就在赌坊里的人心中打鼓时,他鲜红的唇终于离开了那碗茶,“今晚儿,我不找事,只来寻人。”
他伸出手,一副家财万贯的纨绔样,他们被坏境感染,连忙将怀里的画像轻轻放了上去,放完才反应过来,他们作甚那么听话。
只见裴郎将三张画像打开,自嘲一笑,“这三个神棍用几颗药丸子骗我万贯钱,可我不也没得道飞升吗?”
茶碗重重磕在旁边的堵桌上,“只要你们告诉我,他们家住何方,我立刻带人就走。”
被疏离冷淡的眸子扫过,赌坊中的人吓得屁滚尿流,前赴后继的嚷嚷他们认识这个,认识那个,那人就住在他们家不远的地方。
他卷起那三幅画,对已经完全反应不过来的三个衙役道:“我们走。”
然后他们就蒙圈地为裴郎指路,抓了第一个还在往床底下藏东西的贼子,抓了第二个已经睡下的贼子。
在第三个贼子门前,和惊扰无数百姓才问出画像之人是谁的黄州长相遇了。
不费吹灰之力抓了他,还顺便从他们嘴里翘出了第四个贼子的住处……
他们这三个衙役木然的看着黄州长对崔老大夸特夸,一副随时会昏厥模样的裴寓衡,顺便还得了黄州长提拔,许久没有松动过的职位,将会升上一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