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柏煜喝了一碗汤,才擦拭了唇角,坐到萧玦对面的椅子上。
受了伤,他脸色有些苍白。
他神情透着几分严肃:“我也奇怪,为何百姓会拦路抢粮。”
萧玦拧眉:“你确定,是百姓?”
风柏煜张了张嘴。
他不太确定。
萧玦也沉默了。
风挽月摸起一把松子,轻轻剥着。
剥完之后,她打破了沉默:“兴许,是山匪扮成百姓的模样。
扮成百姓,最容易让商旅掉以轻心。”
山匪?
风柏煜后背发凉:“殿下,该怎么办?”
怎么办?
萧玦喝了口茶,看了眼屋外夜色:“天凉了,过年了,山匪应该也正在忙着过年呢。”
风柏煜神色不解。
萧玦放下茶杯,对风挽月道:“茶水喝多了,本郡王出门去园子里溜达一圈。”
说完就走。
路过饭桌时,随手一拎,就拎起一个嘴里塞满肉和菜的侍卫。
侍卫一脸懵。
风挽月蹙眉:“萧玦。”
萧玦拎着人,头也不回地道:“你自己回凉风阁,睡一觉,本郡王就回来了。”
眨眼,人就不见了。
风挽月气急。
她招来墨九:“你跟去看看,护好萧玦,也别把自己弄伤着。”
墨九点头,迅速出了饭厅。
风柏煜苍白的脸上,透着一丝疲惫:“郡王这是怎么了?是我说错话了么?”
“他剿匪去了。”风挽月灌了一口温热茶水。
剿匪?
风柏煜讶然。
风挽月起身道:“天色不早了,二哥今夜先住在郡王府,明日再回风家吧。”
风柏煜也跟着起身:“多谢郡王妃。”
风挽月本来想走,听到这称呼,脚步一顿:“二哥,我知道你和风家的人不同。
你我之间,也没什么过节。
在我面前,你不用太拘着。”
风柏煜怔了一瞬,温和一笑:“好。”
风挽月朝他点头,回了凉风阁。
夜里,山上风大。
夜风卷着枯枝落叶,敲打着房顶和窗户。
风挽月有些睡不着。
她从被窝里起身,随手披了件外衫,点亮烛火。
烛光,在风中轻晃。
风挽月去书案上搜罗了一摞话本,抱来放在床边,重新钻入被窝。
就着烛火,她歪在床边看起了话本。
烛火燃尽,天际泛白。
--
腊月二十九,难得的天气晴朗。
镇上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漫山的白,将镇上的红衬得越发喜庆。
镇上的小孩们,早早就洗得干干净净的,穿上新衣,拿着鞭炮、糖果满街玩耍。
农户家中,响着此起彼伏的猪叫声。
郡王府,下人们有条不紊地扫雪除尘,挂红灯笼,贴对联……
秉着入乡随俗的原则,郡王府也买了两头又大又肥的年猪,专门请了镇上的杀猪匠来杀猪。
风挽月是被猪叫声吵醒的。
听见响动,青枝带着婢女端了水推门进来:“小姐,今日市集上好热闹,您要去逛逛吗?”
说完,绕过屏风进来。
看见床边烛台上的蜡烛油,她愣了一下:“小姐,您一宿没睡么?”
风挽月坐在床上揉额头。
她问:“看见郡王了吗?”
“没看见呀。”青枝把漱口的清水放在架子上,走到床边扶风挽月:“奴婢也没瞧见墨一。
兴许,他们打猎去了吧?
听说,这几日山中雪大,很多野物都出来了。
昨日,墨一还在同我说,郡王想给小姐猎头鹿,过年给您做烤全鹿呢!”
青枝心情好,叭叭地说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