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柳姨娘乱说话,被掌了嘴。
虽然掌嘴的管事手下留情了,但二十个耳光打下来,也够她喝一壶了。
眼下,她整张脸又紫又红又肿,跟发酵过头的寿桃似的。
又有点像不小心把脸撞进了调色盘的藏狐……
回院子后,柳姨娘关了院门。
原本,她计划着主动关自己十天半个月,好让护国公狠狠心疼和愧疚一番。
可,院门还没落锁,就听下人们说,宫中送了好多赏赐来。
这下,柳姨娘坐不住了。
生怕来得晚了,好东西就被府中的其他人给抢走了……
有的人,总不长记性。
不该招惹的,偏要招惹。
不是自己的,偏要争。
一双耳朵,似乎是长来扇风的,听不进话。
譬如柳姨娘。
柳姨娘拿起一对冰润透亮的翡翠手镯,眼睛都亮了。
一见风挽月,柳姨娘就开口道:“这些年来,每逢宫中有赏赐下来,都是要全部拿出来,分给各院的。
七小姐,你回来得正好。
你瞧瞧,有什么喜欢的,挑两件留下。
余下的,我正好给各院分了。”
一副掌家女主人的语气。
几句话,就把上午刚得罪的府中众人给收买了。
一个个的,望向风挽月的目光,透着理所当然。
这操作,直接把风挽月给整笑了。
她看向柳姨娘:“手镯,放下。”
脸上有笑,却看得柳姨娘后背发寒。
柳姨娘不甘示弱,把镯子往手腕上套:“这玉镯是我看上的……”
“放下!”风挽月打断她的声音。
柳姨娘吓了一个哆嗦。
她计上心来,试图松手。
谁知,还未得逞,风挽月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风挽月冷笑着提醒:“姨娘当心,这对玉镯,是皇上赏赐的。
故意损毁御赐之物,可是要掉脑袋的。”
柳姨娘脸色红肿中泛着白。
尽管千般不愿,还是把玉镯放了回去。
人群后,小丫头青枝看了一眼自家小姐,大着胆子跑走上前去,把装着玉镯的盒盖往下一压,紧紧合上。
风挽月赞许地看了她一眼。
小丫头不错。
才短短一日,就学会了借势压人了。
她喜欢。
拢了拢斗篷,风挽月开口道:“这院中摆放的,全是皇上、太后和皇后娘娘赐给我的嫁妆。
每一件东西,都曾在礼部登记造册过。
待我出嫁那日,嫁妆连同册子,都要带入宁王府。
谁若喜欢得紧,有十分想要的,也不是没有办法。
要么,趁我还未成亲,进宫去找皇上要,要么,等我成亲后,去跟宁王世子要。”
说完,她眸光淡淡地扫过众人。
一院子的人看着她,讪笑着没敢吱声。
开玩笑!
找皇帝要东西?
那不是上赶着送人头么?
宁王世子?
向来,只有他拿别人东西的份……
风挽月满意地勾了唇角,拍拍手:“青枝,干活儿了。这些东西,全都一件不落地搬回琉璃苑去。”
青枝用力点头:“奴婢这就开始搬!”
小丫头跟打了鸡血似的,大冷天地,挽了袖子,哼哧哼哧地端托盘、搬箱子……
风挽月也没闲着。
她找小厮要了纸笔,摆了个书案在院子里。
青枝每搬一样,她就记一笔……
满院的人,已经认清现实——
今日,他们连块绢布都别想从风挽月手里薅走!
先前试图讨好风挽月的二夫人率先开口:“哎呀,时候不早了,私塾也该下学了,我先去接儿子了。”
说完,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