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奇珍异宝,只要银票跟和离书?
萧玦惊诧地看着风挽月。
他面前的少女,穿着一袭王府婢女都嫌弃的旧衣裙,头上仅别着一对绿萼梅的珠花。
满身清贫,却好似会发光。
看着,怪顺眼的……
就是吧,说的话刺刺儿。
不知哪根筋抽了,萧玦不悦道:“嫁给本世子,委屈你了?还未成婚呢,就开口要和离书!”
风挽月似笑非笑:“委不委屈的,殿下自己没数吗?
在慈仁宫,殿下怎么说的来着?
哦,京中人人都知道,宁王世子并非良配,与其嫁你,还不如嫁给街头卖豆腐的王二麻子。”
“那是本世子胡诌的!”萧玦没好气道:“本世子风华正茂、玉树临风,京城第一美!
想嫁我的人,从城东能排到城西!
能嫁给本世子,是你三生有幸!”
不!
是三生不幸!
风挽月心说。
她是造了什么孽,穿到这封建落后的朝代就算了,还要嫁一个猫憎狗嫌的纨绔世子?
罢了。
就当多了个好大儿。
风挽月拍拍裙摆,对萧玦道:“世子殿下不写和离书也无妨,毕竟,我自己可以写休书。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那么,洞房花烛夜再见。”
语罢,她挥挥手,大步往前走。
萧玦脸都气歪了。
他三两步跟上去,拽住风挽月衣袖:“你方才说什么?你要给本世子写休书?
真是岂有此理……”
“松手!”
“我不!”
“……”
回到马车,风挽月发现,她袖口都被撕裂了。
至于始作俑者萧玦,出宫门后,招手让随侍牵来一匹马,爬上马背绝尘而去了。
北风凛凛,衣袍飒飒。
路人看到的,是风华正茂的俊朗少年郎,风挽月看到的,却是一只迎风开屏、花枝招展的孔雀……
护国公早就等在马车上了。
冬日天冷,手炉都凉了。
见风挽月钻进马车,护国公沉着脸道:“自小,你就没有母亲教,半点规矩不懂。
今日入宫,没丢人吧?”
风挽月眼皮一跳。
来了!
又来了!
这护国公,一跟她说话就犯大病!
风挽月吸了一口凉气,抬眸看向护国公:“母亲不在我身边,但父亲您还活着不是?
您怕我丢人,早年就该教教我规矩。
既然您没教过我,就没道理怪罪我。”
活这么大岁数,护国公头一遭尝到被人忤逆的滋味。
忤逆他的人,还是他的女儿。
他发须皆颤,扬起巴掌对着风挽月:“逆女!你这逆女……”
风挽月倒了杯早已凉透的茶,递到护国公手边:“父亲,在宫门口撒气,若是传去宫里,容易招惹灾祸。
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对皇上赐的婚事不满呢。
您喝口茶水,消消火气。”
护国公气得更狠了。
他恶狠狠地瞪了风挽月一眼:“混帐东西!”
语罢,一把夺过风挽月递来的茶水,仰头喝下。
喝完,觉得不够,干脆拿起茶壶,大口大口地往下灌……
灌了一壶凉茶水,护国公才阴沉着脸道:“皇上这次赐婚,时间太过仓促,为父要忙着为你准备嫁妆。
你亲自去佛光山一趟,务必把你母亲接回来。”
护国公夫人?
风挽月搜肠刮肚一番,也没搜刮出几条护国公夫人相关的记忆。
原身对她娘,没什么印象。
只依稀记得,她娘生得花容月貌,且有钱。
护国公的爵位,当年差点被皇帝削掉,就是靠他夫人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