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的这份好仅是表面上的,日后我或者你们没有了利用价值,便会被无情地抛却。”乐望舒哽咽道,“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帝心多疑,难测,到那时——”
“舒儿……!”听着话头不对,冯氏当即出声将其打断,面色严肃地看着她,“这些话,切不可胡说,若是被传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娘……”
你可知,女儿其实并未胡说;你可知,女儿所担忧的,正是日后兴许会发生的;你可知,这一切,女儿已经切身体验了一回。
乐望舒的心里有无数的话想说,却又不能说。
所谓重生,太过于匪夷所思,哪怕是最亲之人,怕是也不敢信。
“好了,娘不是责怪于你,只是你要知道,祸从口出,很多事,是不可随意揣测的。”
瞧着女儿梨花带雨的模样,她安抚着,心想:兴许这后宫确实不适合她,上次相见,也哭了一回。
只是事已至此,如今后悔了,也是为时已晚,没有回头路了。
乐望舒也知自己的情绪上来,有些失控了,稳了稳心神,道:“我知道了。”
“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冯氏不舍地道,“待太久,总归是会惹人闲话的,对你不好。”
“不着急。”乐望舒拉住她的手,问,“大哥的事,打算如何处理?”
说到此事上,冯氏颇有些头疼,下意识地捏了捏眉心:“此事形势复杂,我们还在商议着解决方法。”
说完,她才后之后觉地察觉了过来,问:“此事我们并未与你说过,你是如何得知的?”
“上次,皇上让我看过弹劾爹的奏折,当时他只说此事暂且压了下来,但我听闻,梁国公对这件事穷追不舍,怕是不会那么容易罢手。”乐望舒如实道。
冯氏微微叹息一声:“若是以往,我或许会说,这件事我们会解决,你不用担心。但如今,娘知道了你的心思,也便不瞒你了,这件事牵扯甚广,已经不单单是孩子们之间的事了。”
“我知道,有人想要借着此事打压爹,可对?”乐望舒问。
冯氏点了点头。
“二哥可有说什么?”乐望舒忽地问。
父亲和大哥太过于正直,那些个小手段,怕是不屑于用。
可面对小人,正直是不顶用的,只会吃大亏。
唯独二哥,还会变通些。
“他倒是说了一些见解,被你父亲骂了一通,并责令不可再提。”
“他说了什么法子?”乐望舒很感兴趣地问。
“你大哥当初打那梁家的梁宣,确实没用多大的劲,偏生人回去就传出重伤的传闻,你二哥说,借以余三姑娘的名头,将人给引出来,让大家瞧瞧这梁宣完好的模样,再让余三姑娘引诱其说出那些话来人,他则设法带着人在一旁听,如此便可破了梁国公自说自话的那些话语。”.
“这倒不失为是个好法子。”乐望舒赞同地点头。
“此事关乎着余三姑娘的名节问题,你父亲与你大哥都不同意。”冯氏也是很无奈。
“娘觉得此方法如何?”乐望舒微笑着问。
冯氏沉默了。
其实在她的心底里,是偏向于赞同的,只是如此一来,确实有些对不住余家三姑娘。
女子的名节,堪比性命,若是因此而坏了,这日后……
然此事,终归也是因她而起的。
一边是家人,一边又是良心的谴责,她也一直在左右为难着。这番的沉默,乐望舒明白了过来,若是走投无路,娘也是赞同二哥此举的。
“娘,你有没有想过,问一问余三姑娘,她自己是否愿意?”
“这……”冯氏确实不曾想过,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就已经有了答案,“到底是失名节之事,想是也不愿的。”
“可都不曾问过她本人,又怎知不愿呢?”乐望舒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