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些?”冯氏也是颇为惊讶。
“不知道呀……”乐望舒拖着尾音,笑得灿烂,眼睛都眯了起来,“我都是猜的。”
“这徐家和沈家听到这些,很是生气。”冯氏微微叹息,“咱们乐家原是与这两家关系都还不错,如今咱们出了皇后,他家出了贵妃,日后怕是难以和睦了。”
“既然不能相处了,那便不再相处了呗。”乐望舒不以为意,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懂什么?”冯氏剜了女儿一眼,“你自幼在我们的庇护下长大,不懂这些个错综复杂的关系,有些关系,不是说断便能断的。”
“娘,或许我是不懂,但我能分清人的好坏。”语落,乐望舒看了紫风一眼,后者领悟地点了点头,拉着紫玉向外走去。
春风春雨见此,也自觉地离开了。
门关了起来,紫风亲自守在门口,紫玉则带着春风二人到了别处。
“或许我是不懂咱们家与其他家族那些个复杂的关系,朋友也好,盟友也罢,在我看来,都得是靠得住的人。”乐望舒面色严肃,“太后如今把持朝政,皇上并无多少实权,我知父亲素来忠心,选择的路,便不会退缩,哪怕因此而死,也在所不惜,他是向着皇上的,对吗?”
冯氏没有想到女儿会懂这些,他们从未在她的面前提过关乎于朝堂上的纷争,这番话,着实惊到她了。
“这些,都是谁与你说的?”她问。
“娘只需告诉女儿,是与不是。”乐望舒目光坚定,有着一股子执着。
“舒儿,你只需要在宫中安安稳稳的便是,得宠与否,我们都不在乎,也不指望着你能给家中带来多少好处。”冯氏目光慈爱,“无论如何,我们都希望你能够平安,至于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也不用过问。”
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尤其是这样的派系纷争。
“呵……”乐望舒笑了,只是那笑中,夹杂着无数的苦涩。
前世便是如此,父亲所做所谋之事,她一无所知。
待事发之后,才从别人的口中得知,那时候的她,有怨有恨,也有焦急和无助。
“娘,我们是一家人,如今我入了这皇宫,做了这皇后,有些事,便是身不由己了。你们不愿入局,然我早已身在了局中。”她道,“我好了,乐家也会好,而我若不好,乐家也不会好;反之,乐家好了,我自然会好,乐家若不好,娘以为,我还能独善其身吗?我们是一家人,是一条绳上的。在家中之时,你们护我,可入了这皇宫,得我自己护自己了。”
女儿长大了,懂事了,冯氏是该高兴的,可她不知为何,却从女儿的话语中,听出一丝悲凉来,瞬间红了眼眶。
“娘,我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我希望,你们也别一直拿我当小孩子看待。”乐望舒眼含着泪花,微微笑着。
“好。”冯氏起身,过去将她搂进怀里。
“父亲,是皇上的人吗?”乐望舒问。
“先皇离世前,曾给过你父亲一道密诏,让他助新皇稳固朝局。”冯氏沉声道。
重生回来的乐望舒一直在想着,为何父亲会这般忠心于小皇帝,原来是这样。
她退离母亲的怀抱,拉着其坐到了自己的身边来:“日后,女儿也会帮着父亲一起,助皇上。”既然改变不了父亲的忠心,那便与他站在同一阵营,试着去改变皇上对待乐家的态度。
她知道这很难,但也未尝不可一试。
“那道密诏,当今皇上可知?”
冯氏摇了摇头:“此事,除了我与你父亲,没有人知道。”
“娘,实不相瞒,我其实并未生病。”乐望舒拉着母亲的手,坦白道,“这一路走来,我吃好睡好,好得很。至于下马车时的样子,是我让紫玉故意画成那样的,虚弱的模样也是装出来的,而请太医来,也提前服了紫玉的药,这才有了太医所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