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伏在栏杆上直唉哟喊疼:“公子若是看不上奴家直说就是了,何必动粗?”
“我不是故意的。”兔子忙扶起对方,只恨她自己偷看竟忘了隐去身形。
“公子若真是心疼……你……”姑娘的手不知何时竟按在了兔子的胸口处,“你竟然是女的?”
兔子见对方识破,也不遮掩:“实不相瞒,我来此处是为了找人。”
“找人?”对方忽的冷笑道:“怕不是对面楼里的要来我们这里拉客吧?”
兔子哭笑不得,“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
正所谓:同行见面,分外眼红。那姑娘不由分说的忙喊了几个龟奴过来,要将兔子捆去见老鸨。
兔子见解释不清,便想隐身但又恐引起骚乱和修道者的注意,只得同对方打斗起来。
打斗虽然声响大,但这里的客人都见怪不怪,想是哪个又想赖账的公子哥要逃跑,被打也是活该。
文宁听到声响,出门查探,看到兔子时呆愣了一刻便拉着她跑出了醉生梦死。
刚混入人群,二人便隐去了神行,在一个僻静的拐弯处停了下来。
文宁见四周无人忙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兔子翻了个白眼:“找你啊,你不是说要去那醉生梦死画美人图,有事就过去找你吗?再说我若是不来找你,怎么能知道我们文宁公子竟那么招姑娘们喜欢?”
文宁昂首道:“除了你这只兔子眼瞎,谁不知道我文宁公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山上来了一个神仙,我用风云锁把他困在了我的兔子洞。”兔子将头上的男式发冠去掉,一头秀发便散了下来。“这玩意一点也不舒服。”
“神仙?”文宁脸上笑意渐消,“虽不是很欢迎,但为何要将人困起来,还用上了风云锁?”
“因为就是他偷走了我的卷轴,而且他也猜出了天仪山便是天夷山,他要我们再去人、魔两族交界,弱水河畔,送死。”兔子面无表情的说着,“你说我该不该将他关起来?”
文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该来了总是避不过,你若将他困的太久,总会有其他的神仙找来,到时候说不定会更难办。”
兔子接道:“眼前顾不了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那个神仙自称临易,你认不认识?”
“临易……”文宁的嘴角微微上扬,“当然认识,年纪虽同我差不多,但做事向来循规蹈矩,是个不折不扣的老顽固,但心肠不坏。”
“那很好。”兔子听到文宁说认识,便觉多了一份希望,眼中闪着几分光芒。“既是旧识,你去劝他。劝他放弃对天夷山的执着,就当从来都没有去过天夷山。”
“没可能。”文宁摇摇头,“倘若是别人,或许还有几分回旋的余地,但临易,不可能。”
“为什么?”
“天帝有四个儿子,大儿子仁慈,二儿子善战,三儿子便是临易,固执。”文宁将头低下,“当年我与他曾有一战,未分胜负,如今见面许是仇人,又怎么劝的动他?”
“临易竟然是天帝的儿子?你竟与天帝的儿子是仇人?”兔子觉得自己可能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她将天帝的儿子困在洞内,天帝又岂会善罢甘休?
倘若天帝计较起来,她该如何自处?整个天夷山又会被如何对待?
突然间,泪水不可控制的如大雨般倾泻而出。
刚刚还觉得一切都好好的,可现在却觉得什么都没有了。
蚍蜉撼树、螳臂当车,说的便是她吧?
倘若天夷山因她一人之过而遭受灭顶之灾,她……
纵是万死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