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苦笑一声,走出兔子洞:“我又何曾想将你困于此?”
若不是万般无奈,她怎会招惹天界的神仙?
小安镇上有一青楼,名曰:醉生梦死。
但凡能入内的,非富即贵。
里面的姑娘也无一不是绝色,头牌倾颜姑娘更是盛名在外,且只在每月十五露面,勾的那些沉溺美色的公子哥抓心挠肝的垂涎不已,是这醉生梦死腰杆最粗的摇钱树。
而此刻,文宁正在她的香闺之内,为之作画。
倾颜慵懒的侧卧在塌上,一手支颐,几缕发丝绕于胸前,右手随意的放在胸前,透过指缝露出的雪肤尤其引人遐想。
“公子,倾颜今天的妆容合适吗?”
文宁抬眼看一眼倾颜,眉梢眼角都是多情:“倾颜姑娘生的极美,不论什么妆都是美的。”
倾颜掩口娇笑道:“公子真真是生的一张蜜口,说的倾颜心中甚喜。”
文宁笑道:“在下只说实话。”
“倾颜听过的赞美之词不在少数,还从未像今日这般开心过。明日便是十五,不知公子可会来?”
许是虚与委蛇的日子过得太多,倾颜此刻虽是眉眼含笑,但媚眼里却是淡淡的,透出一股清冷之感。
文宁正画至眼睛处,便盯着倾颜的眼睛看了约有一盏茶钟的时间:“姑娘的入幕之宾何其之多,文宁一不富二不贵,就不来凑这热闹了。”
倾颜见文宁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以为大半有戏,却不想对方拒绝的如此干脆,神情便有些懒懒的:“倾颜这半生见过不少人,诚如公子这样的,却没见过几个。若说你不喜欢我,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非要见我为我作画。若说你喜欢我,可你看我的眼神总是散漫虚无,让人捉摸不透。”
文宁将画笔放下:“在下只是喜欢作画,喜欢画美人图,见到美人自是欢喜,倘若由此给姑娘带来困惑,在下画完这幅图便告辞,此画也会赠于姑娘,往后不再来往。”
倾颜坐起身道,来到文宁案前,双手按在画纸两侧,略弯腰道:“公子言重了,倾颜看公子颇识风月,但不知竟为何如此不解风情?难道是嫌弃倾颜的身子不干净?”
“怎会?”文宁伸出手去磨墨,“但凡无奈落入风尘中的女子,都是可惜、可怜之人。在下向来怜香惜玉,又怎会嫌弃?只是在下并非姑娘良人,要辜负姑娘一番美意了。”
“叫我倾颜。”倾颜的身子越压越低,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上。
文宁兀自稳坐如山:“倾颜……”
不过一个称呼而已,在他心里:倾颜与姑娘二字无异。
许是没有看见对方面红耳赤觉得没意思,倾颜起身离开案边,回了软塌上:“公子继续画吧。”
兔子在门外目睹了这一切,一双手放在门上,拿不定主意进还是不进?
“公子在这里做什么?”一名身穿花衣的姑娘拍了拍兔子的肩膀,“公子可是想见倾颜了?”
兔子这才想起自己此时是男装打扮,是以对方将她误认为是寻花问柳的浪荡公子哥,脸不由得便红了一红。
姑娘见眼前这位公子生的白净腼腆,又见他脸颊微红像极了小姑娘,便忍不住逗笑道:“倾颜今日不接客,不如公子到奴家那里去?”
说罢,便要去拉兔子的手。
“啊?不,不行。”兔子忙避开对方,低着头向楼下走去。“多谢姑娘好意,在下告辞。”
“公子……”
岂料对方并未有放过兔子的打算,快走几步追上来便挽了兔子的胳膊:“公子不必害羞,凡是来这醉生梦死的都是寻欢作乐的,寻哪个不是寻呢?”
“姑娘请自重。”
兔子急了便一把将对方推开,却不料这里的姑娘都是风一吹就倒的人物不像天夷山上那般泼皮耐打,这一推便将姑娘推摔了出去,硬生生的撞在了栏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