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好人有好报!”一直还算冷静的萧贵妃突然激动起来,“那我的女儿呢,她有什么错?她生下来本是公主之尊,现在却沦为没有半点自由的笼中鸟,甚至生了病都求医无门,只能自生自灭。你说啊,孩子有什么错?”
面对萧贵妃的疯狂,骆笙依然一脸平静:“是啊,孩子是无辜的。”
无辜的又何止萧贵妃的孩子呢。
多少年前,那些被王府护卫抱着出逃的婴儿就不无辜吗?
“如果娘娘信得过,我请太医来给孩子看看。”
萧贵妃一愣,狐疑盯着骆笙。
骆笙神色坦荡:“小郡主能来到世上,与我也算有些渊源,我自然希望她平安长大。”
“当真?”
骆笙笑笑:“娘娘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
萧贵妃怔怔望着她,喃喃道:“只要我女儿好好的,那……就算了吧……”
本来她存了玉石俱焚的念头,就算弄不死骆笙,也要咬下对方一块肉,让她尝尝疼的滋味。
可是骆姑娘说,会让她女儿平安长大……
萧贵妃想着这些,泪水簌簌而落。
“娘娘何不放宽心。离园虽不及皇宫富丽堂皇,可也少了很多纷扰,更重要的是有个与你血脉相连的女儿相伴。如果让你选择,是做深宫中高高在上的贵妃,还是离园中温柔可亲的母亲呢?”
萧贵妃抿了抿唇,苦笑:“骆姑娘好口舌。”
可偏偏,她被说服了。
比起深宫中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她更想做的当然是柔儿的母亲啊。
萧贵妃眉眼间的戾气悄悄散去。
骆笙离开了离园,很快派来太医给萧贵妃之女诊治。
小女孩因为早产体质弱,并非患了什么大病,有太医每日来问诊,又有身边人精心照顾,很快就好了起来。
只是在太医又一次来时,已经退位成了静王的永安帝不好了。
太医一番折腾吊住永安帝一口气,消息赶紧传进宫去。
骆辰得了信儿,心头漠然。
还位的真相他是清楚的,对于沾满家人鲜血的永安帝自然只有恨,没有情分。
给那个人静王的名分不过是为了顺利完成皇权接替,少些流血争斗罢了。
但为了堵住世人议论,还是要有所表示。
骆辰吩咐心腹内侍代他去探望,又安排数名御医前往。
同样接到消息的还有卫晗。
卫晗走进离园,来到病入膏肓的永安帝面前。
曾经威严无比的帝王此刻一动不动躺在床榻上,仿佛离开水许久的鱼,隐隐散发着腥臭味。
狼狈,丑陋,令人唏嘘。
屋子里的人纷纷向卫晗行礼,带着畏惧与小心。
自从搬来离园,新帝对这边的冷淡大概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感受得明白。也因此,面对颇受新帝看重的开阳王当然只有敬畏。
静王一死,他们这些人能不能活说不定还要仰仗开阳王说话呢。
看到卫晗,永安帝努力睁大眼睛,死死盯着他。
卫晗轻轻扬了扬眉梢。
原来“皇兄”是清醒的。
“你们先回避一下,我与……王兄说几句话。”
冷淡的声音响起,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很快识趣退了出去。
屋内空荡下来,浓郁的药味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卫晗居高临下看着永安帝,轻声问:“其实我一直想问问,为何你派人杀害我双亲,为何我会成了淑太妃的儿子。”
听了这话,永安帝说不出话来,面皮剧烈颤抖着。
“我想了很多年都想不通。”卫晗看着他,容色冷淡,“直到民间传出你听了国师的话,要杀尽戊辰年七月初七卯时出生的女子为长乐公主添福增寿的传闻,我忽然有了猜测——”
他顿了一下,淡淡道:“不管你听国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