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焱忙摇头:“不辛苦,不辛苦,能替王妃办事是小的的荣幸。”
卫晗睨了他一眼。
石焱心头一凛,赶紧收了笑。
“带我去看看吧。”
石焱一愣,不由去看卫晗。
“照着王妃的吩咐做。”卫晗淡淡道。
“那您随我来。”石焱收起好奇心,领着骆笙去看运回来的棺椁。
两口黑漆棺材停在一个小院中。
白雪覆盖的屋檐,青砖铺就的地面,黑漆的棺椁,使得这方小院清冷森然。
骆笙快步走过去,目光在两口棺材间流转。
“哪一个是朝花的?”
石焱指着其中一口棺椁道:“这里面是。”
骆笙伸手,轻轻抚上黑漆棺材。
承着风雪从北河来到京城的棺椁一片冰冷。
骆笙在心中道:朝花,你终于回家了。
许久后,骆笙吩咐红豆:“去把秀姑喊来吧,她的姐妹回来了。”
红豆跑去小厨房喊人:“秀姑,主子说你的姐妹回来了。”
姐妹?
秀月一怔,一脸茫然随着红豆去了小院。
入目便是那两口黑漆棺椁。
“主子——”秀月隐隐预感到了什么,看向骆笙。
骆笙对着秀月轻笑:“听你说过你和朝花的故事,我让三火去北河把她接回来了。”
秀月眼帘轻颤,指着离骆笙近的那口棺材问:“是……这个吗?”
骆笙轻轻点头。
秀月扑过去,扶棺痛哭。
骆笙默默看着,竭力控制着泪意。
秀月有着光明正大的身份,可以哭得痛快,她却不能。
一只手搭在她肩头,把她揽过去。
骆笙抬眸看着卫晗。
“难受的话就哭吧。开心会笑,伤心会哭,这是人的自然反应,不一定要有理由。”
骆笙潸然泪下。
卫晗环着她肩头,心里安稳踏实。
在北河的那个晚上,洛儿对着朝花的尸体无声哭泣,他拥抱了她。
那是他第一次大着胆子拥抱喜欢的姑娘。
他多么幸运,如今能随时拥抱她了。
她伤心时,喜悦时,任何时候。
朝花下葬的那日是个晴天。
骆笙没让卫晗陪着,只与秀月两个人在新起的坟前立了许久。
那些陪着的人都被打发得远远的,包括红豆与蔻儿。
风穿过林间,吹起素色斗篷的衣摆。
秀月红着眼看向骆笙:“主子,咱们回去吧。”
朝花姐姐终于摆脱了玉选侍的身份,离开了寒冷的北河,在最近的地方守着她和郡主了。
以后只要想朝花姐姐了,她们随时都能来看她。
光明正大来看她。
这可真好啊,是她以前从不敢想象的事。等百年之后她也要葬在这里,与朝花姐姐一起守着郡主。
“嗯,回去吧。”
骆笙拢了拢斗篷,往前走去。
秀月紧紧跟在身后。
红豆翻了个白眼,拉着蔻儿小声嘀咕:“姑娘对秀姑也忒好了,都爱屋及乌了。”
蔻儿抿抿嘴:“秀姑厨艺好,人也好,姑娘对她好多正常呀。”
哼,反正第一大丫鬟不是她,谁当不一样呀。
红豆气坏了:“蔻儿,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她和蔻儿是从小打出来的交情啊,关键时候怎么靠不住呢。
蔻儿白她一眼:“什么胳膊肘往外拐,秀姑可是自己人。哎呀,秀姑今晚好像要做红焖羊肉。”
“真的?”红豆咽了咽口水,登时把第一大丫鬟的争夺这种烦心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骆笙才回到府上,就有人来报:“王妃,离园那边送了信来。”
永安帝让位后改封静王,带着萧贵妃在内的那些嫔妃住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