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路上两人还在争论。
“腿长在她身上,还能怪我不成,门口派了多少人守着,她要成心想跑,谁还能拦得住。”
白二爷被白二夫人念叨烦了,便发起了牢骚。
白二夫人虽存了私心,想自己的儿女出人头地,但白池初失踪了之后,心头还是很担心,怕她想不开,一个姑娘家,消失了一天一夜,她能去哪里。
“再说了宫里的太后和太子都在找人,他们要找不到,我还能去哪里找。”
白二爷走上了台阶,嘴里蹦出来的这话,被白老夫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一进门,瞧见白老夫人穿戴整齐正端坐在椅子上,白二爷便愣了神。
“娘身子好了?”
白二夫人先一步走了过去。
“好的不正是时候?”白老夫人看着白二爷,生冷的目光一眼就将白二爷戳了个对穿。
对她用药,
不就是怕她阻碍了他的国丈之路。
“娘。”
“别喊了,你那几碗药,咱俩的母子情就算断了。”白老夫人没有摔杯子砸碗,说的很平静。
可谁都知道,老夫人说话从来不会凭空捏造,也自来算数。
白二爷脸色煞白,这才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当初你跪在我面前,要我同意你去经商,我便说了,往后若是有事就别再来求我。”白老夫人扫了白二爷一眼,“这回二姑娘进宫,你倒是靠了你自己的本事,但我还是那句话,之后要有事,你别来求我。”
白二夫人起初听的云里雾里的,如今见白二爷这一跪,多半也猜出来了,顿时背心生了汗,她就说这关键日子,娘怎就病了,殊不知是他白二爷搞的鬼。
白二夫人剜了一眼白二爷,也跪在了白老夫人跟前,“娘,都是一家人,二爷他做错了事,娘当教训的教训,当罚的罚,哪能有不管的道理。”
白婉凌这才刚去了宫里,根基不稳,怎可能不管。
再说白婉凌进宫,是太后的懿旨,
二房唯一做的就是没反对。
若真论这事,她认为白二爷没错。
白二爷错的是不该在娘的药里做手脚。
“你们心里那点东西,也是你们自己以为能瞒的住人,可别忘了,人人都长了一颗脑袋,并非就是个傻子,白婉凌进宫当太子妃是太后的想法没错,可不见得你们和太后就不是一条心,心里不都盼着你大哥能归顺太子,等太子登基,白婉凌就是皇后,到那时你俩的身份就不一样了。”
白老夫人笑了一声,看着白二爷,“你哥嫂见了你还得叫你一声国丈,见了你们的女儿还得下跪。”
白二爷咬着牙不吱声。
“可这么好的事,凭什么就该你得了去?你大哥既然知道有这等好事,为何不让大姑娘进宫当皇后,他自己做国丈?”
老夫人句句都戳在点子上。
白二爷被戳的半点面子都不剩。“娘处处都在为大哥想,那可曾想过,这些年我二房又牺牲了什么?我二房不能为官......”
“就算能为官,你考得上吗?”白老夫人直接断了白二爷的话。
“当年我没给过你机会?你父亲领军打仗时没带过你?你连把剑都拿不稳,后来的科举你没参加?可有中过一次?你所认为的吃亏,不外乎就觉得自个儿没有占到你父亲的光,没给你留一个现成的一官半职,你要明白,你大哥能有今日,靠的都是他的本事,不是你的成全。”白老夫人将白二爷从头贬到了脚。
“还有你这些年的经商,当真就是靠你自己的本事?不过就是仗着你哥在朝为官的名声,无人敢欺你,无人敢同你争,你不但不知恩,如今你大哥落难,反而想踩他而上,想让他为了你家二姑娘去改变自个儿的立场,可你怎就不瞧瞧你自己,你是怎么待大姑娘的?”
白老夫人失望透了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