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家的姑娘,怎么如此出言不逊,实在是有违礼教!我给我儿定什么亲,还轮得到你一个黄毛丫头来过问?我亲家人品贵重,一门两进士,家风清正,岂容你羞辱?”
“分不分得清玉器好坏不重要,分得清人的好坏才重要。娶妻就是要好处,你这是在骂我儿没本事,还是我骂市侩重利?”
姜含姿哪里听过如此重话?捂着脸一扭头,扑倒在了郑王妃的怀中。
郑王妃此刻已经是面色铁青,“齐国公好大的官威。何必同一个不懂事的小辈计较,我家含姿心直口快,若是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我自会带回家教训。”
齐国公点了点头,“的确是应该好好教训。”
郑王妃一愣,甩了甩袖子,“你!”
齐国公并不在意,“要先别人对你以礼相待,先得对人以礼相待才是。这同做不做官,官大官小,并没有什么关系。”
郑王妃脸一红,看了姜含姿一眼,“今日便先告辞了。多谢齐国公替我教女了。”
齐国公笑了笑,“不用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说着,也并不挽留。
郑王妃还没有走远,园子里的人便都开始拱着手,笑眯眯的说起了“恭喜恭喜”,“双喜临门双喜临门”……仿佛之前的尴尬从未存在过一般。
谢景衣瞧着眼前的郑国公,眯了眯眼,这位当真是真人不露馅,露馅不真人,也难怪柴氏一族衰落,到了他的头上,又能够重复荣光。
初到杭州,他可不是如此咄咄逼人之人,多数时候,都还挺和蔼可亲的,那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到了京城,如此行事,这是立场鲜明。
杀鸡儆猴,选了最合适的一只猴。
第220章 大丈夫能屈
这郑王府严格来说,应该说是郑郡王府。
如今的太后无所出,先皇无嫡子,原以长子郑王为尊,待先皇大行之后,郑王顺理成章继承大统。可先皇祸害遗千年,寿命实在是太长了。
郑王还没有等到老爹闭眼的那一日,便自己个先去了,坊间传闻,人走的时候,怎么都闭不上眼。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到最后,先皇只剩如今龙座之上,那一个拿得出手的儿子了。比起早就分府出宫,并未养在膝下的孙子们,当然还是亲儿子来得贴心。
于是幼子承袭,比儿子还大的那些孙子们降了爵位,成了太平王爷。
所谓的太平王爷,又要说到大陈开国之时便定下的规矩了,大部分的爵位,都不是世袭的。便是皇族特殊,新皇登基之后,兄弟们都封王,王爷一死,降爵承袭,几代之后,与凡人无异。
大陈的爵位,都是虚爵,一个落魄的侯爷,譬如永平侯,手中的实际权力,还不如五品小官谢保林呢!
郑王府是否野心勃勃,谁也不知道;但齐国公作为官家信任的封疆大吏,是如论如何,都不适合同郑王府开亲的。
柴祐琛又不是头一回在京城行走,他早就才名远扬,姜含姿也不可能头一回瞧见他。为何这段时日突然就上心了,四处放话有意结亲。
说到底,想乘着榜下择婿的东风,掩盖他们想要结交实权人物的心罢了。
反观齐国公府,除非有了他想,不然的话,得了一个除了名头好听,实际上却并没有任何助力的儿媳妇,反而惹了官家疑心,那不是吃饱了撑得慌么?
若说谢景衣是保本儿媳妇,那姜含姿便是赔钱儿媳妇啊!
只不过眼前繁花似锦一片虚荣,不是所有的人都拧得清。
今日到场的,光从爵位上来说,的确是郑王府听起来最为厉害。
那么,齐国公杀了这个最厉害的猴,一来没有惹上一身腥,二来郑王府都碰了钉子,其他的人,又何必冲上来撞南墙。
谢景衣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震惊的目光几乎全都没有了,不管他们是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