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歇息,为沈琼的病愁得厉害,尤其是每每对上裴明彻那张脸的时候,就更要命了。
“恕我才疏学浅,是真不清楚沈姑娘那病是因何而起。”华清年眼底都是血丝,仰头倚在那里,叹道,“为今之计,也只能先试试看了。”
裴明彻在窗边站着,头也不回道:“怎么试?”
“针灸。”华清年琢磨了两日,勉强理出个章程来。
裴明彻又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华清年白了裴明彻一眼,怕刺激着他,便没说话。
自打那日华清年从沈家回来,将事情如实告知裴明彻后,他便像是遭了重创,脸色阴沉得很,这两日来都没半点缓和。
饶是华清年,也不敢在这种时候给他火上浇油。
华清年也很清楚,裴明彻如今心中必然是煎熬得很,毕竟知晓当年旧事,又知晓沈琼旧病复发,怎么都不可能淡然处之,只怕他如今都恨不得能以身替之了。
但这种事情,的确没旁的法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华清年也不敢轻易打包票。
裴明彻沉默片刻后又问道:“你家老爷子呢?”
他口中这位“老爷子”,是华清年的祖父,也是当世有名的圣手,曾在太医院任职三十余年。前几年以“年事已高”为借口请辞,结果离宫之后,便出门云游四海去了,着实看不出半点身体不好的样子。
“你就这么信不过我的医术?”华清年自己其实也没多大底气,被裴明彻扫了一眼后,转而无奈道,“他老人家隔三差五能让人捎封信回来就已经是好的了,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他眼下在何处啊。”
“那你先依着自己的法子治,”裴明彻道,“我另想法子,着人去请他老人家。”
第28章
裴明彻的伤已经好了大半, 依着规矩, 华清年也该回太医院去了。但为了兼顾沈琼的病情,以防不测, 华清年仍旧是以此为借口, 继续留在秦|王府。
好在有裴明彻背书,旁人也不会细究什么。
华清年大致理出个章程后, 第二日,便又到梨花巷来造访了。
云姑盼了两日, 总算是将人给盼了来, 很是殷切:“依着您的方子喝了两日的药后,烧算是彻底退了,只是眼睛仍旧不见好。”
这是华清年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微微颔首, 随着进了内室。
退了热后, 沈琼的情形看起来总算是好了些,不似先前那么憔悴, 仿佛下一刻就会昏过去一样。她倚在床头发愣, 一动不动地听桃酥念着话本子, 也不知究竟听进去没有。
“华太医来了。”云姑上前去, 帮沈琼调了调迎枕, 让她倚得更舒服些。
沈琼回过神来,含笑问了声好。
华清年走近后,端详着沈琼的气色,又细细地问了这两日的情形, 稍稍松了口气。他这两日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今这样,倒是比他料想得要好些。
然而这次诊脉,仍旧同先前一样,看不出什么异样。
华清年行医这么些年,疑难杂症见了不少,可却从没像现在这样,从诊脉开始就一头雾水的,着实是有些挫败。
沈琼神色平静得很,她垂着眼睫,甚至懒得去问自己的情况。
“我这两日反复琢磨,但也没法确准究竟该如何来治,只能先试一试。”这话说得华清年自己都觉着脸热,硬着头皮道,“我想先试试针灸,沈姑娘意下如何?”
出乎华清年意料,沈琼并没有问他有几分把握,甚至连犹豫都没有,只是偏过头来轻笑了声:“好呀。你是大夫,我半点医术都不懂,自然都由你决定。”
这些年来,无论是为后宫妃嫔诊治,还是为世家贵人们诊治,华清年都会被再三询问,仿佛都恨不得他打包票一定能好才行。
像沈琼这样什么都不问,全心信赖的,实在是寥寥无几。
华清年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