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太依旧嫌弃的神情,老古一耸肩膀道:“兔崽子从来不肯承认医术不如我,为了她能低头,那丫头早晚能爬上少爷的床。”
这会儿他又想起自己当初让他知道人事的孟氏,微微叹息声:“接翠微回家看看,他弟弟也算是出远门回来。”
翠微是太太养大的,这点来说老古心里是感激的。
唯一的女儿体体面面嫁给当地一家富商做少奶奶,两亲家走动频繁,生意往来顺畅。
翠微的母亲孟姨娘就是老古年轻时候的房里人,太太进门时候并没有要求孟氏落胎,也让心里有愧的老古足足在太太房里睡了半年没召过其他人。
翠微降生,皆大欢喜。
太太见是女孩儿还把陪嫁来的一个丫头给了老古做通房,又从外面买了一个貌美的收了。
原本心里只有孟氏的老古越发拉不下脸来,很快和太太生了长子古鹏。
这下子全家乐开了花儿,孟氏却越来越虚弱。
外面买那通房仗着年轻貌美多承宠幸作践起了孟氏,竟然在茶里给孟氏下了毒。
心里有愧的老古亲自试药给孟氏解毒,只可惜孟氏撒手归西,老古本人也落下了毛病,再也无法生育。
几年家里没有新生儿啼哭,太太又给老古收了个通房,老古也只能摇头苦笑。
这一双儿女成了他的心肝宝贝,女孩儿翠微娇生惯养,男孩儿古鹏教导得严厉。
太太行事作派让里里外外无不佩服,也让老古越发生出了爱重的心。
这些年夫妻和睦,琴瑟和谐。
弟弟远行回来接大姑奶奶回家散心,这也是合乎情理的。
当地嫁出的女儿不常回娘家,往往是重要的节日和婚丧嫁娶才能依照规矩归省。
翠微嫁出去之后,最初回娘家都是抱着爹和太太哭鼻子,可老古也得狠狠心,到了时候就得送她回婆家。
这翠微到了二门,古鹏笑着迎出去亲自搀扶姐姐下车。
一见弟弟翠微轻轻推一把问:“臭小子,我的礼物呢?”
古鹏示意下人捧出一个金项圈,上面挂着一个金老虎像,翠微立刻笑说:“难为你有心,还记得姐姐是属虎的。”
古鹏陪着姐姐往里走,边走边皮道:“是一见这雌老虎就想起姐姐,立刻买下同你作伴儿。”
已经进了内院,翠微这手一转就给弟弟耳朵拧了个圈儿,古鹏夸张地哭喊着:“疼。”
老爷和太太在廊下张望,一见翠微太太立刻训斥古鹏:“你姐姐才家来几天,又气着她?”
翠微紧走几步给老爷太太磕头:“女儿给父亲母亲请安。”
太太一把拉她起来反复看看催促道:“这孩子,怎么还没有身孕?”
翠微脸红,凑到太太身边拉着衣袖撒娇道:“母亲,怎么一见面就说这?还当着弟弟呢!”
老古脸一沉道:“你娘说的是,等会儿屋去爹给诊脉。再说了你弟弟都二十了,你们俩这是要气死爹吗?”
太太扶着翠微的手进屋落座,瞧着娘两个亲亲热热说话,老古只和儿子一边喝茶,支楞着耳朵细听女儿家长里短过日子的话。
又说起古鹏性子古怪,翠微听说他房里总算是进了个女的,非得要见见。
古鹏越说他那丫头不惯见人又不会说话,翠微比量着羞他还非见不可。
哑奴被太太的丫头带来,一进门槛儿就跪在门口磕头。
翠微只见一个双抓髻的小脑瓜儿,脆生生笑说:“谁要看你头发,抬头。”
古鹏是深知姐姐的泼辣,连忙上前劝解道:“我从乡下买的丫头,姐姐你还是别吓着她。”
翠微嘴巴一噘道:“你让开,我要仔细瞧瞧。”
她走到哑奴眼前,伸手拉住她的手,挽起哑奴的袖子仔细看看肉皮笑说:“生的白嫩,就是人样子显得娇小,你小子还是个蔫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