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殿内所有灯火,端着空碗正要走出寝殿,帐后忽然传出一声问句:
“九皇子这几日如何了?”
“应该还好……”结绿神色尴尬:“送进房里的吃喝都有减少,寒酥池每夜过后都有使用痕迹,就是……没见过人。”
“他还去摘星宫吗?”
“灯会之后,他已不去摘星宫了。”
帐中沉默一会,她再次开口:“……那便随他去罢。”
“是……公主歇息吧,结绿退下了。”
吱呀一声后,殿内又回归静谧。
红色火星在掐丝珐琅火盆中跳跃,松枝的香味混杂一丝还未完全消散的药味弥漫空中。
秦秾华睡得并不安稳,她因慈母针一病不起是假的,病却是真的,每个冬天,对她而言都是一场硬仗。
窗外时不时地响起风声,后院想必又落了不少枯叶。
她不由想起上一世的最后一夜,想起那天的寒风,那天的冰雨,还有那无孔不入、深入骨髓的冷。
火盆里的炭还在烧,烧了一天又一天,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迎来春天?
她压抑着喉咙里蠢蠢欲动的闷痒,辗转反侧后,穿着单薄的中衣下床,想为自己倒一杯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