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远拿到地址查询后发现,是海城数一数二的高档小区,和大老板通过电话后,他让秘书准备了比给安家的赔偿多一倍的现金。
当晚八点,叶明远登门。
两百米的大平层里,神情悲戚,双眼红肿的女主人含着眼泪说:“哀悼能换回我的孩子吗?她才五岁,就因为吃了你们的药
,小感冒没治好,反而又吐又泻,后来连呼吸都困难,我们把她送到医院时她连意识都不清楚了……”话至此,她眼泪滚落,情绪也激动起来:“你们卖的药到底是救人的还是杀人的?你们就是凶手!”
男主人搂住她,一面安慰一面说:“叶副总,您有什么话就尽快说吧,我太太受不了刺激。”
叶明远对面前这位开门后自称姓于的男主人说:“能否借一步说话。”
女主人却不同意:“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你们想干什么?”她紧紧拽着男人的手:“老公,我们要给孩子一个公道,我们不能让她走得不明不白。”
于先生搂住她,拍着她的背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乖,把事情交给我,好不好?”
女人在他怀里哭得声嘶力竭。
叶明远无奈,只能当着夫妻二人的面表态,他先保证百创的药品从未出现过任何质量问题,于家更是全国首例说感冒药可致死的,而感冒药可致死这个说法,实在匪夷所思。
在女主人反驳前,叶明远又话锋一转:“可鉴于你们的孩子确实服用过我司的药,而我身为一名父亲,在能感同身受你们痛苦的情况下,愿意向公司申请一笔抚恤金。”
话至此,叶明远俯身拍了拍进门后放在茶几上的箱子:“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请你们务必收下,哪怕是以孩子之名再捐出去,也算是一种怀念。我只希望孩子能走得平静,早日入土为安。”
他说着还抹了抹眼睛,似是难过地要哭一样,语重心长地说:“生活还要继续,你们那么年轻,未来还长啊。”
亡者安息,生者安心。或许是所有人在面临死别时唯一能做的。
余之遇看着传输过来的视频录像,不禁感叹身为领导者的叶明远,很善于攻心之道。
至此,她基本能够将叶明远处理安家投诉的步骤流程拼凑出来了。
相比她安排的家境优渥的于家夫妻,安家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家庭,在无力挽回孩子生命的情况下,他们听从了叶明远“让孩子走得平静,早日入土为安”的说辞,接受了赔偿和解。
听闻余之遇策划导演了一起“于家投诉事件”,肖子校半晌没说话。
余
之遇从他渐渐拧起的眉心判断,肖教授又要给自己上课了,她抢先一步说:“我可是听了你的话,从确保自身安全的角度出发,没有亲自上阵。”
“那是谁打的投诉电话?”肖子校简直服了她的脑洞:“你从哪儿找来的人冒充消费者,还姓于?!确定叶明远不会看出破绽,也听不出来你和那位女主人的声音不同?”
“医院那边是我师父安排的,他小叔是那的副院长。别说叶明远没进病房,就算他进去了,抢救的场面也真实得他分辨不出什么。”她对着视频眨眼:“比教授你扯自己衬衣逼真哦。”
肖子校屈指抵了抵鼻尖,掩住了唇边的笑意。
余之遇一脸小得意,“‘于家’夫妇是大兴网的沈总编帮忙找的,那两个人都是演员,十八线那种。我把脚本给他们,彩排都不用,发挥得淋漓尽致。等我剪辑一段给你看看啊。”
肖子校头疼:“余之遇,你是编剧吧?”
余之遇眉眼带笑:“我是被记者职业耽误的导演。”
肖子校无奈地挑了挑眉:“接下来呢,难道还要再演一场葬礼的戏份让叶明远相信于家夫妇同意和解,再把百创所谓的抚恤金送去?”
余之遇摇头:“我觉得不用了。百创的药若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