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心怀愧疚,但是在外出征打仗,万事往往难以顺遂人意。
见左熙言不出声,宁瑾说道:“她一直在闭关读书,勤学苦读。”
“这我知道。”左熙言动了动唇,低垂眼眸。
宁瑾轻叹出声,又道:“她是苏大学士的嫡女,哪有衣食之忧?把自己搞的跟山中修行道人一般,深居简出,悬梁刺股,这般苦心孤诣,胸中定有一番抱负。”
左熙言心里清楚,宁瑾这般说,定然是苏沅慕让宁瑾想到了她自己。
她还在边关的时候,左鸿羲一点一点地将朝中秘闻告诉她时,她还真没想到,以前在宫中见到的性格温润、知书达理,嘴角永远噙着浅浅笑意的三公主殿下,竟然有着成为储君的抱负。
“不过你先前说的,我会注意。”宁瑾把话题拉了回来,“这其中情况复杂,子忻她不清楚情况,难免失了分寸。”
“为了长远大计,的确要先同她保持距离。”宁瑾看着左熙言,眼神中有些压力。
听到宁瑾这番话,左熙言放心了。
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她神色间轻松起来,整个人气场都柔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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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沅慕躺在床上,偏头看着窗外的月色出神。
已经是深夜了,可此刻她却全无睡意。
左熙言这人,说好的要来陪她用晚膳,人没来不说,现在都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听流春说,她是进宫去了。这么晚了进宫,一定是去找三公主吧,莫非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儿?
越想,苏沅慕心里越躁,渐渐滋生出丝丝缕缕的烦闷来。
左熙言的日常起居的屋子是一栋三层楼宇,她的卧房在二楼。她从小就跟人家不一样,喜欢住在高一点的地方,于是左鸿羲就在她的园子里给她在沁湖边上修建了一栋小楼。
苏沅慕所住的卧房,窗子很大,视野极好,将沁湖风光和左家庄园一览无余。
她又朝着窗外看了一会儿,在寂静的深夜里突然听到了楼外的动静。
苏沅慕精神了一些,心下判断应该是左熙言回来了。
她将手中的卷帙信手放在床头,把床边花架上摆着的夜烛剪灭两盏,屋子里顷刻间就黯了下来。
果不其然,苏沅慕闭目躺下没多久,屋外就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左熙言动作挺轻,推门声很小,几近于无。
但是苏沅慕很清醒,依然听的清晰。
用膳完没多久,彩月就劝她早些休息。可是苏沅慕总有一种直觉,总觉得左熙言会回来看她。而且,下午已经睡了好一会儿,晚上还真没那么疲倦了。
苏沅慕听出左熙言朝她靠近了,继而在她的床边蹲下,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
而后,便没了动静,只有轻缓的呼吸声。
苏沅慕觉得,左熙言是在看她。
她突然很想笑,但是忍住了,保持着平和的睡颜。
静默了片刻,她感受到左熙言起身了,而后在床边坐下。
苏沅慕微微睁眼,在昏暗的光线中瞧见左熙言坐在床沿,侧身对着她,两手撑在床边,朝着窗外出神。
今晚月朗星稀,月光透过窗户,汹涌地倾泻进来。
左熙言的侧颜映照在月光下,被晕染上一层冷柔的光圈,瞧着很美,很忧郁,也很凉薄。
维持一个姿势太久了,苏沅慕有些不舒服。
刚欲动一动,便瞥见左熙言起身朝窗户那边走了,趁这个时候,苏沅慕动了动身子,扯了扯被褥。
许是觉得房内有些闷热,左熙言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了一些,再回来看苏沅慕的时候发现方才给她弄的整整齐齐的被褥乱了,她的脚还露在外面。
刚开了窗,这会儿夜风正丝丝缕缕地涌进来,苏沅慕白日刚受了寒,这会儿不能再吹风了。
想着,左熙言蹲下身子,重新去为苏沅慕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