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烂漫,不复烟雨。
满树桃花压枝头,整座紫灵山竹林桃花,晨光熹微中,漫的是粉浪花海,淌的是高山流水。
大家各司其职,拍摄工作依然按部就班。
也不知道为什么,过了这个清明,大家就发现叶萦萦稍稍收敛了一些。
当着阚冰阳的面,她乖乖巧巧安安静静,一声一声跟在他屁股后面喊着“师父”。
小姑娘的声音,嗲得快要出水。
可一旦背着阚冰阳。
哦豁,依然我行我素。
可吴炫不同。
郑休合是个佛系道长,跟上班似的,每天早上九点准时打卡,到了下午五点,说什么也不再管吴炫了,赶着缆车就下山回家吃饭。
没办法,人家也是个打工的,家里还有一个准备高考的孩子要鸡蛋牛奶脑白金伺候着。
这年头,已经不是选清华北大的问题了。
你看,连道士都很卷。
于是等到了摄制组收工,吴炫就散漫无常,没人管得住他。
是夜,人都散了。
连后院厨房的走地鸡都回了窝。
吴炫将叶萦萦拉到一边,低声道:“今晚下山?”
叶萦萦心口躁得慌。
她当然想下山,而且迫不及待想下山,不为别的,只因为清明符箓斋醮,她沾不得多少荤腥,到现在肚子还是扁的。
“不行,我得请示一下我师父吧?”
吴炫愣滞,随即不屑地冷嗤道:“我靠,不是吧大姐,摄制组已经收工了,你就不能自由活动?还要请示他?”
这番话,好像也不无道理?
她平日里装乖发嗲,哄得那位阎王偶展笑靥,心情颇好。
就这样她都没问他收陪笑费呢。
叶萦萦起身,套上外套,“行,这几天累,估摸着他也睡了,我们从后山那条小路下去,明早就能回来。”
吴炫却摆摆手,“不用,后山那有个旧索道,以前都是挑夫运物资,现在直接用索道了,咱俩可以坐那个下去。”
他从不打无准备的仗,早就研究好了路线。
轻车熟路,一路带着叶萦萦上了索道。
“哧溜哧溜,嘎吱嘎吱。”
老旧的索道发出的声音跟电锯惊魂似的,一声一声割在心上。
叶萦萦怕惨了。
她现在的心思,都在那抹白色的身影上,怕万一掉下去,就再也见不到了。
坦白讲,她也说不清那是怎样一种感觉。
每天睁眼,她都很迫切地想看到那个冷冰冰的男人。
尤其是他的手。
十指纤长,骨节偾张。
连指甲都修得一丝不苟。
这样一双手,拿刀、弹琴,皆不在话下。
到了地面,叶萦萦还在恍惚出神发着呆。
吴炫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痞里痞气地勾搭着她的肩,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妹妹,你能不能看路?”
一听这话,叶萦萦才回过神来。
她回身用力推开他,“你喊谁妹妹啊?我比你大半岁,这辈子你都是我……”
她伸出小拇指,
“弟弟!哼——”
吴炫踉跄几步。
他抬眼,见叶萦萦脸颊绯红,似乎是春梦将醒,竟不由感到莫名的欣喜。
哎哟,这姐们生起气来,还真对自己胃口。
他第一次发觉,叶萦萦红脸的样子,也是一张清清纯纯的初恋脸。
荧幕情侣什么的,他倒不以为意。
因为他突然想玩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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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房的暖气停了。
春日的气温,在清明之后便逐渐攀升。
阔着臂膀肌肉的弧线,勾勒小腹八块的血脉偾张,水顺着头发往下落,瞬间洇湿了男人的整个身体。
浴室里,雾气弥漫,恰如之前的雨水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