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声清远而不幽咽。
厮杀正酣,风飘凌落子,清冷面容上也带着些淡淡的和缓之色,道:“游之,该你了。”
沈游之两指间夹着黑子,一手撑着下颌,懒洋洋地道:“我说,风宗主,圣人祭已结束,你怎么在主宗赖着不走了?”
风飘凌一顿,道:“并非。”
沈游之却是直截了当地揭穿道:“当我不知晓你的心思?你想等景行师弟醒了,把他带去理宗吧。”
白相卿手指一顿,错了一个音,这对乐理大家来说极不寻常。
他半新不旧的白衣垂落,原本懒洋洋的坐姿也正了几分,声音却淡了下来:“我倒不知,风师兄竟是要与我抢人么?”
风飘凌把玩着手中棋子,却没有正面回答:“相卿,我与游之若是离去,你可否能在殷魔头的觊觎之下,护住小师弟?”
白相卿像是被说中了心事,神色微微一沉。
风飘凌又问:“如今的儒宗,加上景行师弟,也仅有一十四人。有你坐镇,遭遇渡劫之下的威胁自然无事。但北方魔道、西方佛门,东方道家,都曾觊觎圣人遗物,景行师弟又握有师尊洞府传承,怀璧其罪,以你如今的势力,又有几分把握能护住他?”
白相卿面对如此诘问,只得握紧了拳,却又无力地松开。
他先前守着主宗闭门清修,终日浑噩,自以为与世无争,实际上只是逃避责任罢了。
谢景行的身份独特,又有一颗琴心,却又修为低微,需要他看顾,他难免生出些温柔爱护之心。
而风飘凌却说,你没有能力护好他,这让他如坠冰窟。
风飘凌见白相卿脸上的表情有了变化,扯了扯嘴角,像是要勾起一个笑,却又转瞬褪去。
“当年,是我与游之对不起你,相卿。”他坦诚道。
“你们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白相卿不解。
风飘凌见他温润的眼睛中透着执拗,劝道:“相卿,你为我们让道多年,如今我们早已站稳脚跟。五百年倥偬,你也该振作起来了吧。”
沈游之闲敲棋子,依旧带着几丝轻狂之色。
“我道是大师兄也要下手抢人,没想到是规劝,倒是我多想。”沈游之却是难得地站了风飘凌的那一边,“罢,那家伙说得有理,我便不消遣他了。”
白相卿半晌后,无奈苦笑:“你们俩,倒是要我左右为难。”
沈游之美目流转,笑道:“那你便把小景行交予我们看顾,理宗与心宗如今是儒道的两根顶梁柱,左右亏待不了他。”
“只有这个不行。”白相卿一顿。
他在圣人庙里亲口许下诺言,要亲自教他、护他,尽师兄责任,也算是给自己的生命填上几分意义,此时哪有放手的道理?
再说,心宗与理宗都是如今儒道的上宗门,关系盘根错节,光是处理内部的明争暗斗,都要耗费无数心力,哪有儒宗人员简单清净,适宜修炼?
“三年后,便是仙门大比,以景行师弟的资质,定能有所作为。”风飘凌也知道他的顾虑。
白相卿一怔:“你的意思是……”
沈游之指尖夹着一颗黑子,点了点红唇,仿佛亲吻,眼眸却波光流转,却带着深深的笑意:“与其使明珠藏于匣中,暗淡蒙尘,不如昭告天下,你、不对,你们回来了——”
风飘凌落子,棋盘上白子占据优势,胜负已分。
沈游之弃子,恼道:“怎么又下不过你?”
风飘凌:“你锋芒毕露的性子还是没改,急功近利,意图太明显。”
沈游之索性把棋子扔回棋篓,连声道:“不玩了不玩了,生气!”
风飘凌看他坐没坐样,又是一挑眉,想要说什么,沈游之却一笑,故意道:“大师兄,你瞧谁来了?”
风凉夜领着谢景行穿过百花丛生的小道。
他先是向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