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中收拢,试图合力控制住魔道帝尊。
他们再憎恶殷无极,却也碍于师尊遗愿,不得取他性命,当然也打不过。
白相卿却负着琴,擦过殷无极身侧,毫不犹豫地掠向被困结界的谢景行。
“来,小师弟,把手给我。”白衣琴师伸手,从结界的裂缝处探入,将谢景行从结界中抱出。魔气如电光烈火漫上琴师的手,留下斑斑灼痕。
“白师兄,你的手……”谢景行看着他手上伤痕。
“没事了,景行师弟。”白相卿毫不动摇,把伤痕累累的小师弟从那如液体般的魔气中抱出。
谢景行看着师门操戈,心里又苦又疼,勉强笑道:“多谢师兄相救。”
乐师的手最需要保养,白相卿琴萧双绝,双手如温凉美玉,此时却为救他,毫不犹豫地徒手撕裂结界,其中真诚关切,难以言表。
“无妨,养一阵便好。”白相卿笑笑,也不在意,只是用被伤痕累累的手指按了按他的头,“今日是无妄之灾,都是上一辈未圆的因果,未结的孽债,平白连累了你。”
谢景行的眸光扫向正默立阵中的魔道帝尊,低声咳嗽:“还未结束。”
殷无极左手持着无涯剑,却仿佛陷入幻境,只能沉湎其中。
谢景行看着他,却想:殷别崖大抵是看见了过去的他,回忆起了那些让他恨得发疯的往事,再醒来时,怕是会更暴躁了。
白相卿却不疑有他,把谢景行带到风飘凌与沈游之身后,然后施展术法,为他治疗嗓子与脖颈上的伤痕,柔和道:“今日之事,师兄碍于师命,不能替你讨回……但是你的魔种,我们势必会逼迫魔君收回。他与师尊的恩怨,本不该牵连你才是。”
谢景行不知在想什么,又轻咳两声,觉得自己受损的嗓子稍微好了些,便看向白相卿负在背后的七弦琴,带着些哑,低声道:“白师兄,琴可否借我一用?”
“这是我的本命法宝,若无琴心,莫说你仅是筑基期,就是差我一线的大乘期,也要被反噬。”白相卿说。
谢景行垂眸道:“所以要请师兄借我灵力。”
白相卿不答,只是看着他低垂的温柔眉眼,道:“你认真的?”
而此时,殷无极却睁开眼,瞳孔如滔滔血狱,已经印不出任何影子。
他低沉嘶哑的声音骤然响起。
“洪荒三剑——天地同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