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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高中后,学业压力越来越大,苏可的确任性了些,但她不是傻子,她很清楚自己各方面天赋都是平平无奇,全身上下拿的出手的只有争气的爸妈和脸蛋,就连标志的脸也是靠爸妈争气才有的。
这极大的打击了她的骄傲的自尊,所以“公主”开始了她的复仇——
舞蹈生的练功服开始经常出现破损,束发用的头绳经常在跳舞途中崩断,舞鞋变得不合脚,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公主殿下”,但公主殿下依然骄傲,坦然自若地扬着下巴。
她无视老师的批评教育,至于同学的白眼更是满不在乎。
公主为什么要在意愚民的愤懑?
公主应该是最优秀的存在,所有的美好都应该和她相称,其中也包括帅气英俊的“王子”。
——苏公主挑上的“王子”是菁华高中理重班的尖子,孙煜。
两人的早恋纪实全校闻名,老师们多次约谈两人的父母都无计可施。
苏可如此刁蛮的性子,孙煜和她在一起三年,就算丢了市三好也坚定地和她站在一起,无所谓学校里的风言风语,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地给公主送早餐。
菁华高中虽然是以艺术出名,但也不想放过文化课,中国人骨子里刻着恋家的基因,国外的海岸线哪里有国内的清北学府美丽。
孙煜是妥妥的清北苗子,早恋也没能影响他的成绩,甚至还有加成的功效,老师们也都是从学生时代走过来的人,默契的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公主怎么可以只有一位王子疼爱呢?
苏公主情史丰富,让很多成年人望尘莫及,前任从高中部到初中部都有不均匀分布,孙煜的头顶上,有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
林一笑作为“很多成年人”中的一员,第一次真实的感觉到自己或许真的老了。
她无法理解现在孩子们声色犬马的青春期叛逆,但也没有全信老师们的证词。
“所以,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林一笑听得牙疼,问,“把孙煜带到局里问一下?”
“嗯,孙煜是一定要问的,但不是现在,”侯朗点了点头,“现在只是问了老师,一会儿还要去问一下学生,都是从学生走过来的,老师看到未必是全部的真相。”
“孩子眼里的黑白灰,和成年人眼中的是非对错是有区别的。”
顾疏放肩膀轻贴着墙面,双手环在胸前,手指有节奏的在胳膊肘上敲打着,双眸凝视着地面上倒映着的模糊影子,整个人安静地隐匿在角落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林一笑注视着她,侯朗和陈尧讨论的声音也逐渐变小,最后,空荡的教室彻底安静了下来。
他们静静地等待顾疏放结束头脑风暴。
良久,顾疏放垂下了胳膊,抬眸对上了林一笑的视线,说:“苏可是一位完美的受害者。”
侯朗一怔:“完美受害者?”
“完美受害者”要求受害者生活循规蹈矩,不违反法律,遵守公序良俗,甚至是一位“道德标兵”;反观苏可,她叛逆、恃财行凶、嫉妒同学并且小动作不断、早恋,可谓是“劣迹斑斑”,得到如今的下场,属于天理昭昭,罪有应得。
苏可,怎么会是完美受害者?
“她确实是一位完美的受害者。”林一笑思衬片刻,肯定了顾疏放的说法。
侯朗和陈尧多年刑侦经验也不是吃白饭的,很快就反应过来顾疏放是什么意思——
“完美受害者”的概念是大众对受害者的“期许”,不是施害者对受害者的“要求”。
这个概念本就自带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大众评判心理。
在这个人均媒体的时代,“完美受害人”是受害人的优势,他们可以凭借前半生的人品积累为自己争得抗争的时间和机会,但这是施害者不想看到的。
施害者和受害者是天然的对立双方,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