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细只觉压力山大,凤家未来的希望全在他俩身上,这要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俩真是万死难辞。
凤归晚更是郁闷得很,自己走三步带喘,还要带个拖油瓶,这叫什么事啊?他们家果然没有一个靠谱的。
“小宝,我送你回去。”
“不,我不回去。”
两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就在父子二人僵持不下之际,一道瘦弱的身影从旁边慢慢走过,无意间吸引了凤岐的目光。
“赵无眠……”凤岐猛地盯向他,眸色不善中染着点点戾气,色厉内茬的喊道:“赵无眠你给我站住。”
赵无眠显然也发现了他,白着脸脚步一顿,紧接着目光掠过一旁的凤归晚,似乎想到了什么,仗着城门口人多,飞也似的混入人群不见了。
凤岐袖子一撸,显然有追上去的冲动。
凤归晚一把拽住了他的后衣领,睨着眼问他:“你要干嘛?”
凤岐在他手下挣扎,见挣不脱,恼羞成怒道:“抓赵无眠回来。”
“哦?”凤归晚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把他抓回来干嘛?杀他还是打一顿?”
凤岐一愣,对啊!抓他回来干嘛?
“随他去吧。”凤归晚松开手,理了理凤岐被抓皱的后衣领,转身往马车车箱走去。
见凤岐还是面朝赵无眠的方向一动不动,不由掀起眉尾道:“不走?”
凤岐愣了一下,转而猛喜,“晚晚是同意带我去了吗?”
“不然呢。”凤归晚叹气,带着凤岐上了马上,掀开帘子,瞅着混在人群里飞快以了城门的瘦弱小身影,意外的挑了挑眉:“真出城了,动作还挺快。”
“晚晚你说什么?”
“没什么,走了。”凤归晚放下帘子,捏了一把凤岐肉乎乎的脸蛋,在他的叫嚷中,杨细已经吩咐马夫赶车了。
一大一小上了路。
小孩闲不住,一路上掀着车帘探头,可已是要入秋的季节,出了城门后的风景入目枯草断茎,属实不太好看。
凤岐看了一会,无聊的放下了车帘,扭头将目光移向了凤归晚,然后缓缓靠了过去。
马车走在官道上,颠簸摇晃得人头晕眼花,垫上的貂皮软垫够厚够软,可还是让这没出过远门的病秧子有些不舒服。
凤归晚靠在马车车窗边,唇舌泛白,脸色难看,单手揉着额角,虚弱的对凑过来的凤岐苦笑道:“小宝,就说不要跟过来,你看我这样子,一路上自顾不暇,根本没空照顾你。”
“谁让你照顾我了,哼!爹让我跟过来,是来照顾你的。”凤岐撅了撅嘴,伸手探了探凤归晚的额头,从袖口掏出一把玉瓷瓶,逐个看过后,才从其中某个瓷瓶中倒出颗丹丸塞入凤归晚口中。
“张口。”
“什么东西?”凤归晚看着眼前黑黑的丹丸眉头一皱,却仍旧张嘴接过那颗丹丸,丹丸刚一入口,便有股冰凉清香在口中散开,刚刚的头晕之感顿时散了大半。
“清凉养神丸,防晕马车的,你把它压在舌头底下含着,别吞了。”
凤归晚惊讶道:“你怎么带了这些?”
凤岐晃了晃那一堆玉瓷瓶:“金创药、化瘀止血丸、解毒丹,风寒药……出远门该带的东西,爹都让我都带了。”
凤归晚愣了愣,他从小就被娇养在凤宅,从未出过远门,自然不知道要准备这些东西。
而且出门前,凤礼曾问他东西带齐了没有,他拍着胸脯自信说全带了。
结果呢?想到这,凤归晚脸有些红。
凤岐得瑟完,收起小瓷瓶,伸手拿了个靠枕塞在凤归晚腰下,跟个小大人的似的吩咐道:“你闭上眼睛躺会,等下就不难受了。”
凤归晚笑了笑,听话的躺了下去。
舟车劳顿,凤归晚不适,晌午时分,马车停一次,休息了大半天。晚间干脆不赶路,找了家旅店歇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