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两人都吓了一跳,姜浮宁急急忙忙将手中的物件儿藏进袖中,咳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
嘉让一副“我都知道”的表情:“晚膳用多了,走一走消消食。”
两人一度沉默,还是嘉让看不下去了,她方才瞧见姜浮宁手中分明拿着女子的胭脂盒,料想肯定是想送给昨日的姑娘。“姜大哥,你是不是喜欢徐姑娘?”
姜浮宁被这样直喇喇的戳拆,有些下不来台,脸都红了。想让她别胡说,但又不想否认。
嘉让觉得应该再添油加把火。
“喜欢的话,就应该去表明心意啊!若是她拒绝了,你便再想想法子,哄她高兴,女子最吃这一套了。”
姜浮宁心想:你是不会懂的,她若是那种能哄高兴的女子,也不会拦御前圣驾,不顾自己的生死了。她分明是了无牵挂,谁又能走进她的心里去呢?姜浮宁心中叹息着。
嘉让确实是不太懂,也不知怎么劝解姜浮宁,见他默不作声,便想着以后多留心一些徐眠画,为这个姜大哥创造机会。
这次为欢迎阿耶汉学子来京,四夷馆的主事便举办了一次“迎新会”。将暹罗馆,高丽馆,缅甸馆,西番馆等学子都叫来齐聚一堂,交流识友。修文帝为了使这些学子尽快融入四夷馆的学术氛围和京城人文。更是派去了三位皇子同去,而三皇子也特地叫来了贺兰集作陪。
如此,三皇子与四皇子的斗法加入一个贺兰集,这出戏也更是热闹。四皇子瞧他们两人坐在了一处,心中更是气绝。
想当年老三与贺兰集相熟,还是自己牵桥搭线,在练武场里自己和贺兰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如今储君未定,老三与自己便是储君最有利的争夺者,父皇仿佛是乐见其成,见他们拉拢朝中重臣也未置一词,给他们俩无形的压力,像是在说,“只要不危害江山社稷,随你们怎么折腾,最后谁赢了谁就是这龙位上的人。”
父皇这谁也不打压谁也不支持的态度,老三仿佛是信了一般,竟然叫他外祖万烨去拉拢定国公府,自己是怎么也不信的,父皇这隐晦不明的态度分明事有蹊跷。而老定国公出事的原因老三又不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在此时拉拢贺兰集?
贺兰集见四皇子若有所思又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自己,其实他也知道,据自己与他相处所知,四皇子这人虽然风流成性,行事多有荒唐之处,却也是个心思剔透之人,很多关节不明之处,只要多梳理,他也定能发现问题所在。这才是四皇子的厉害之处,行事之间迷惑对方,却又在暗中贯通脉络。不可谓不强。
而自己接近于他,与他建立友人关系,本就带着不纯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替七皇子收集对手情报,知己知彼而已。若不是利益点不同,四皇子此人也算得上是个可交之人。
三位皇子一出现可谓是紧紧抓住了众人的目光,三人落座上首,毕竟在场之人,谁也没有此三人身份高。
贺兰集坐在上首的左侧的尊位,以左为尊,也显示了贺兰集的身份不凡。众人便也知道这人大概就是世子爷了。
贺兰集落座之后,便执起酒杯,衣袖轻摆,动作风流,向三位皇子敬了一杯。众人也有模学样,纷纷向皇子们敬酒。场面一副异常热闹。
嘉让刚从南京阁出来,便看见上首主位右边坐着的男子。
那不是竹霑先生吗?他怎么会来四夷馆?本想上前去向问声好,待看清他身上的玉冠紫袍,还是绣着四爪蟒的紫袍,通身势不可挡的贵气,越发衬得他不似凡人,嘉让一惊,顿时明了。
他是皇子!
这个认知使嘉让震惊得迈不动脚,她料到竹霑先生身份不低,却没想到他竟是皇室中人,随即便想到了自己在芝山上是否有得罪于他。
若是误闯他的竹斋,弄脏他的地板,给他吃酸涩野果也算的话,那自己岂不是将他得罪的彻底?
天呐,他还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