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如钩,从矮矮的院墙,升到顶空。
屋里没有点灯,没有烧炭,宁汐手微凉的坐在黑暗中,窗扉哪怕被风吹出丝毫动静,她都忍不住抬头望一眼。
他们,谈了一个时辰了。
若说她从前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听到他们要谈正事,只会觉得高兴。可如今,她不能忽视那句‘我要你’的涵义。
宁汐趴桌想睡一会,脑子里却频频浮现胡思乱想的画面。
另一边,迷迭香烧得屋里气息靡靡,月娘把萧然晾在一边,沐了小半个时辰的浴,才披着一件半透明的香艳披帛走出来。
萧然面不改色:“可以谈正事了?”
“道长这么聪明的人,还不清楚奴家的心意吗,”月娘妖娆万分的挨他坐下:“人家泡了许久的汤池,你什么表示也没有,真傻假傻。还是,你担心方爷?放心,他来过信了,今晚不会回来,咱们漫漫春宵,时间多得很。”
女人沐浴后的馨香身子正靠过来之际,萧然挪坐到另一张凳上:“我不清楚,你到底要什么?”
月娘扑了个空,有些恼:“真是不解风情。有方爷在,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除了垂涎你这具极品身子,还能要什么。”
“只要你跟我有了一夜情义,方爷那,我能不帮你说好话么,冤家。”月娘调笑道,毫不掩饰对他绝美男色的觊觎。
她看萧然的垂涎欲滴的眼神,有点像猪八戒看人参果。
这人俊雅非凡,还神秘,没准还能采阳补阴,沾沾仙气。
四十多岁的人啊,长着二十岁的少年面容,月娘从没遇见过这样的奇男子。
话说开,萧然径自道:“这个不行,换个条件。”
“哟,我这样的送上门,你有什么理由不要,莫非是因为你的徒弟阿桑?啧,看不出是颗痴情种子,”月娘不改初衷:“道长清楚,你除了这副皮囊,没有任何地方比得上方爷,既然得不到我想要的,我何必白发善心,背叛方爷。”
萧然豁然起身:“就当我从没来过,打扰姑娘了。”
“慢着!”
月娘脸色分外扭曲,她不信,自己比不上一个清汤寡水的丫头片子。
她的自尊受到了挑衅。
“道长,你已无路可退了。你信不信,只要你迈出大门一步,我就跟方爷说今晚的事,叫他彻底将你从合作名单里剔除。”
萧然转过头:“我不过少了一桩合作,跟外男苟且的小妾,又会被方先生如何处置?”
他本不欲强人所难,退路还是会留的。
说实话,他仍在最近这种简单快乐的生活中沉迷,对绑架方行洲的计划,很是消极懈怠。
月娘今晚不答应他的要求,他都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松口气。
“你说什么,苟且,哼。我现在只要喊一声非礼,方爷派给我的暗卫就会马上出来,你根本没挨近我身的机会。”月娘道。
果然有大量暗卫,不止方爷有,他身边的人也有。
萧然眉头紧锁。
月娘得逞的笑:“怎样,怕了?”
“暗卫速度如此之快,会给我脱衣服的时间么,会让我的贴身饰物,留在你的闺房之中么。”萧然一字一字道。
月娘脸色顿变,抖擞的打量一眼房间:“什么,你趁我沐浴的时候,在我房里藏东西了?!”
“姑娘心中也清楚,贪图我的人,只不过偷得一时欢愉。财大势大的方先生,才是保你一生无忧的长期饭票。你愿冒这个险,看他会不会原谅背叛他的小妾,把暗卫招来吗。”
萧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月娘气得七窍生烟!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在她沐浴时,想的不是她沐浴后的种种香艳事情,居然有心思往她房里藏东西,算计她。
这个男人深不可测,还留下她的把柄,不如这回卖个人情,叫他把藏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