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脱口而出那句气话后就已后悔,太傅首辅都是文官,要保护好阿弟,只有手握兵权的季明决才是最好的人选。
虽不想承认自己想他,可他如此推脱拒绝,长公主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睛,别过脸去不再看他,“我不该让哥哥为难的,哥哥走吧。”
她红唇微抿,侧脸坚强执拗,眼底却有一滴泪珠慢慢滑落。
季明决心中又疼又气,简直不知道拿这小人儿该如何是好。待她好一些,小东西就要扬起尾巴招摇,待她差一些,还不等她埋怨,自己就已经受不住要缴械投降。他瞧不起自己如此婆婆妈妈,但小家伙跟他耍耍赖,又什么原则都抛开不顾了。
罢了,李时瑜已经相当于一个废人,有自己盯着,不会出任何问题。就当是让长公主心情好些吧。
季大人轻易地过了自己心里这关,便俯下身贴着她的侧脸,耳语道:“那便依绵绵的意思,可好?”
无声无息却哭得泪流满面的小人儿立马撑起身,两眼亮晶晶地望着他,“真的?”
得到季大人肯定地点头后,长公主终于展露笑颜,主动勾着他的脖子道:“哥哥真好!我就知道逢之哥哥不会坐视不理的。”
嗓音又娇又甜,让他甘愿溺死在其间。
正当京仪放下心,思忖着如何请他离开,不能任由他在自己寝殿内如此放肆时,却腕间一紧,双手竟被他扣在身后,整个身子也成了俯趴在他腿上。
直到臀上挨了他不轻不重的一掌,长公主才明白过来他居然在打自己!
长公主何曾受过这种对待,又羞又气,立马踢着两条小腿挣扎道:“放肆,你快放开我!”
季明决只稍稍用力,便把拳打脚踢的小人儿锢紧在怀中,又在那圆润挺翘上落下一掌,故意道:“殿下还敢不敢说什么求别人的话?”
京仪的脸烧得通红,却又不敢放声尖叫怕被外人听见其中荒唐,只小声呜咽道:“你快放开我!你这个坏人!”
郎君还记恨着她刚才一声“放肆”,不但不放手,甚至加大了力度,海棠床帐隔绝开的这一小片天地中,顿时又响起极清脆的一声。
直到小腹被长公主用膝盖狠狠一顶,季明决才顺势放开她。耳垂红得快要滴血的长公主慌乱地爬进被窝中,浑身裹上被子,把床头针线香包之类的小玩意一股脑往他身上砸过来,气喘吁吁香汗淋漓,怒道:“你好没良心,敢打我!坏人,你竟然敢打我!”
季明决只微微偏身躲过长公主的进攻,捉住她还露在锦被下的脚腕,轻佻道:“那殿下去告发臣好了,就说臣打了殿下屁股,冒犯殿下的长公主之尊。”
话音刚落,长公主就尖叫着扔了个枕头过来。他抬手随意挡下,将人从被子中挖出来,笑道:“好了,别闹了。”
郎君一边抵挡着她的小打小闹,一边取过衣架上的外衣替她穿上,道:“殿下要来看你。”
“是阿弟来了吗?”本还在挣扎的长公主立马抬头问道。
季明决唇角微抿,道:“是太子殿下。”
京仪微微一愣,心底立刻升起复杂的情绪,但终究未说什么。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立在桌边的长公主回身,见先是一片玄色暗纹的衣角进来,接着才是一身太子装扮的时修。
两人之间还有好长一段距离,京仪只看着时修一点点走近,并未开口。
他们已经许久未曾见面,京仪脑中记忆还停留在他抱着自己送出去的小狗,在钟粹宫中玩闹,跟在时瑜身后念书的样子。
可一切已经不一样了。
时修似有所感,他走近后也在桌边站定。午后淡色的日光照在两人脸上,他嘴角轻颤,终于率先开口:“皇姐!”
……
长公主站在窗前,看着太子在季明决的拥护下远走。
逢之哥哥,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在秦太后的重重监视之下,轻而易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