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决口齿间的疼痛因这软绵绵的称呼而稍稍减弱,他扣住那袅楚宫细腰,将人带到怀中,控诉道:“绵绵好狠的心,一见面就让我出血。”
京仪这才看见他嘴角有一丝血迹,郎君白璧微瑕,眼神微眯,反更添妖冶气度。
她略有些心虚地替他擦掉血渍,担心自己用力过猛,只敢小声道:“人家见着你高兴嘛。”
小姑娘说这话时,指尖一下一下地勾着他腰间的碧绿宫绦,几乎把他的心都勾在那点白玉似的小手上。
季明决顺势在床榻上坐下,轻声道:“殿下磕着没有?”刚才那下不算轻,小姑娘奶白的额头上已经隐隐生出一个红印子。
他虽说着话,吻却一点一点地落在额头上。京仪略有不适,隐在棉麻寝衣后的脊背上生出小小的鸡皮疙瘩来,不敢抗拒太多惹得他不快,只小声哼哼道:“嗯……不要……”
绵软无力的小拳头砸在胸口,就跟挠痒痒一样,季明决只道这是小姑娘的小把戏,甚至更觉滋味,低头索取更多。
直到察觉长公主无论如何都紧咬牙关不肯让他得逞后,季明决才稍觉怪异,停下动作问道:“绵绵怎么了?”
不想此话一出,却勾得半坐在他腿上的小人儿抽抽搭搭地掉起眼泪来。
她只低垂着头,露出精致易碎的侧脸和一截光洁细嫩的脖颈,香兰泣露,粉腮落雪,顺到一侧的长发随着她哭泣的动作微微颤动。
他心中半是慌张半是哑然,长公主就连哭都是真正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京仪见他久久没有动作,以为是自己哭得太过惹他厌烦,斟酌着收起眼泪,只眼底还蓄着一汪清泉,抬头怯生生地问道:“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季明决不料她说出这一句来,想到女孩儿家心思细腻,许是与自己许久不见,又独身在这行宫中忧思过重,才问出这话来,闻言只将她的头按到自己怀中,轻笑道:“傻孩子,说什么呢。”
小人儿窝在他怀中,闷闷道:“那哥哥为何不回信?”声音中还带着些许沙哑泪意。
他这下被问得哑口无言,先前那封信是他有意不回,至于第二封信……他低头吻着长公主小鹿般湿漉漉的大眼,含含糊糊道:“我不是回来了吗?”
听他只一味地避重就轻,长公主心底更是慌乱,终于一鼓作气,用力将他扑倒在床榻上,双手撑在他肩两侧,装作发脾气耍赖的样子,“哥哥以前说只喜欢我,还作不作数?”
季明决被按在下,只饶有兴致地欣赏长公主明明鼻尖哭得通红,却还恶狠狠的纸老虎模样,笑道:“自然作数。”
“那哥哥为什么不帮我?”长公主的语气突然软下去,甚至略带幽怨。
他心中一凛,原来长公主今天费这样大的力气讨好他,只为了那个狼心狗肺的李时瑜?
察觉到他眉眼中的冷意,长公主心底发紧,终于俯身在郎君耳垂上落下一吻。
耳垂被温香软玉吻着,季明决心底微微慌乱一霎,正要狠下心来拒绝她,唇却又突然被她侵袭,他不堪一击的清醒顿时沦陷。
长公主学着他从前的动作,舌尖微勾,唇齿交缠,不给郎君开口拒绝的机会。
直到被他翻过身压住,两人才得以暂时分开。季明决双手撑在她耳旁,气喘吁吁,良久才眸色深沉道:“殿下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京仪见他如此软硬不吃,毫不松口,心底仅有的一点希望也被湮灭,怒气混杂着骄傲与羞耻,终于脱口而出道:“你不愿意帮我,我就去找别人!”
徐太傅、顾命大臣杨一闻,满朝文武总有靠得住的人!
季明决面色冷静,眼底却有晦暗不明的情绪暗流涌动,他的大手慢慢覆上长公主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缓声道:“殿下想去找谁呢?”
她根本连这门都出不去,她能求的只有自己。
京仪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