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
马老太也在喊她儿子:“站住。”
宋福生拎着拖布正要下楼,疑惑回眸。
“你刚才说,书中自有黄金屋。据说童生榜首,衙门可奖了百两银,那秀才就更是只多不少,到了举人,我猜,不得奖五百两白银?”
宋福生挑了下眉:“您快死心吧,可别惦记那个。”
宋福生一句话,就将老娘心中的美梦拍稀碎。
真敢想,前面有陆畔那小子一马当先,他踩踏陆畔登顶?
不是不敢踹那小子,一般人踹掉陆畔还能有极致的爽感呢,比干掉别人要过瘾得多。
但是,这里有个前提,奖万两,咱要先有那本事去拿。
他没有,没必要逼自己,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学习在他心中就是“苟且。”
他只求不落榜,只求无愧女儿对他的辅导。
“三儿呀,你怎么连想都不敢想了呢。
你站住,娘想嘱咐你的是,外面别说下雹子了,就是天塌了,外面有个高的顶着,你别为杂事分心,回村少张罗,接着读。
咱家眼下行了,真行,比那姓杨的后生家不强百套?
你更要什么后顾之忧也不要有,你就猛读书,咬咬牙,一鼓作气,正是关键的时候,争取回回名列前茅。”
马老太追到楼梯口,手中握着杨母的奶茶杯,人家一口没碰,她喝,要不白瞎了:“我看好你哦。”
宋福生拎着拖布急忙下楼,到了楼下还在琢磨:
老娘说那话怎那么耳熟?啊,是他刚才劝杨明远的。
这都什么毛病?
阿爷一个,老太太一个,富贵一个,总现学现卖。
才下楼,宋福生才送走杨家大侄子,从后院又来了位被小厮撑着伞的陆家侄子。
陆家侄子手上戴着玉扳指,脚步匆匆,一身墨绿色的常服从后门进来了。
宋福生的大伯正要去倒泔水,看到陆畔像踩到了狗尾巴似的,哎呦一声,表达吃惊。
这可真是在城里,总能见到贵客。
实际上,陆畔是从镖局那面找来的。
“叔,您是回村还是接老爷子们进城?”宋茯苓就站在不远处,但是陆畔从进屋后,却目不斜视看向宋福生道。
“怎的啦?”
“您要是接进城,我就立马派车去接人,没地方住不要紧,您不用考虑那个,我那偏宅全闲着。
您要是惦记出城回家看看,最好眼下就准备着,一会儿就走,城门要封了。”
“封、封、封城门?”葛二妞瞪眼瞅着马老太,谁又死啦?都被那次事整怕了。
马老太瞪她一眼:人家孩子正说事呢,你能不能有点深沉劲儿,别打岔。
这边陆畔已经向宋福生言简意赅解释了。
封城门,是城里要开排水管道、开涵洞、开沟眼。
奉天城西南高、东北低,根据地形特点,早在上一次发洪水后,就建设了排水沟。
陆畔没说的是,这一建议,还是他祖父牵的头,他祖父最大的性格特点就是,喜好吸取上次的经验教训。
而今日水依旧在上涨,大雨一直下,刚研究决定,开闸。
不过,为防止郊外河水蔓延进城,暂时关闭城门。
所以,是走,是留?
宋福生说:“我得走,我这就回去接你婶子她们。”必须要回家看看,新房子杵一堆,家里田地,别人家论亩,他家论垧。
闹呢,大地主,虽然是集体的,虽然去年还是荒地。
说着话,宋福生又安排马老太,让老太太别来回折腾了,听话,正好李秀、他大嫂、他大姐都在这里,那都是点心师父,后厨也新搭了烤炉,就全留在这里现做吧。
“你儿子不用惦记,我让阿爷给领回去,”宋福生看李秀欲言又止,先抢话道。
至于做点心的细粮不缺,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