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位吕县令的身份,包括和布政使陈清和的关系,薛夷光早有猜测,她本来以为这位吕县令可能会是陈清和妻子刘氏的表亲,却没有想到真相大不一样,这位吕县令居然会是陈清和妾室的弟弟。
这是薛夷光从没有想到的,因为在大户人家,妾室的亲戚根本就不是亲戚,京中没有哪个人家妾室的弟弟也敢自称小舅子的,这是将正室放在哪里?其实妻妾之争在大魏并不像前世的中写的那般明显,除了像宣平侯府钱姨娘那样的表妹为妾的,其余的妾室根本就不敢和正室对抗,对正室那都是自称奴婢,因为有些时候正室夫人将妾室发卖了也是常有的,妾室在家里根本就算不上主子,只是比奴婢地位高上一点而已,远远没有后世的中可以和正室抗衡争宠的地步。
只是她没有想到到了燕云,居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一个妾室的兄弟也敢自称是陈清和的小舅子,还让整个延平府都为之忌惮,这未免有些太过滑稽。
“说说赈灾款和救济粮的事情吧。”薛夷光对于陈清和内宅的事情不感兴趣,她现在只想要知道陈清和与官员私吞赈灾款和救济粮的事情有没有关系。其实,她现在十分怀疑此事背后有陈清和的手笔,因为延平府知府好歹也是正五品的官职,不至于因为一个陈清和妾室小舅子就害怕成这个样子,连受理案件都不受理,而且延平府知府显然是知道内情的,能让延平府知府如此讳莫如深,沉默不受理,要不然是此事有陈清和的授意,要不然就是这位延平府知府也参与其中,又或者二者都有。
“陈大人的家世小的不知道大人知不知道?”师爷得到薛夷光的保证,话说得很痛快,“您是公府出身,家境富贵,但是陈大人不一样,陈大人是寒门子弟,自从做了布政使之后便喜好奢华,家中整日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光是给陈大人的老太太办寿宴,陈府一年到两头就得办上两三回,剩下的陈大人的寿宴,刘夫人的寿宴,总之各种名目的宴席加在一起太多了,这为得是什么,不要小的说,大人也应该明白吧。”
薛夷光自然是懂得这些,说起来她之前只听说一些官员为了收礼,连脸都不要了,整日找各种名头办各种宴席,这样就能够光明正大地收礼了。之前她觉得这有些夸张,却没有想到大魏确实存在这样的人。
“但是就这么收礼,陈大人还是觉得不够。”师爷继续道:“小的听吕县令说,陈大人总是想要给子孙留下家业,经常羡慕京中的那些公侯伯府世代传承的家财,所以……只能想尽各种名目敛财,自从陈大人上任燕云布政使之后,为了敛财想了不少主意,这慢慢地胆子也大了,就打到了赈灾款的主意上。”
“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以前陈大人和吕县令的胆子没有那么大,他们只敢从赈灾款中抽取十分之二三,后来胆子越来越大,直到这一次全部都吞没,当然陈大人还留了一些钱打点各地的知府和一些官员,剩下的大部分都进了陈大人的腰包,当然吕县令自己也留了不少。”师爷将这件事情说清楚,可以说如果来的不是永嘉郡主或是皇家宗室,一般官员就是知道了这其中是布政使陈清和的手笔,也不会彻查到底,因为没有人想要得罪一个二品大员,而且得罪不起。
其实就是这些官员想要向朝廷告状,也实行不了。因为一般监察御史的官职都不高,根据这些人的官职写出的奏书都不能加急送往京都,等到送到京都的时候已经半个月到一个月过去了,再经过六部三司往上递,就算递到了内阁手中,这个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而如果陈清和同时写奏书呈交内阁,这奏书却可以通过加急和直呈内阁的方式早监察御史半个多月到达,可以说等到内阁看到监察御史的奏书时,他们已经率先看到了陈清和的奏书,而且陈清和必定会在心中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且人通常都会相信第一印象,内阁这个时候早已对陈清和的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