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就走。”他说,然后指着小梨道,“但是让小梨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小梨估计也是委屈惯了的,配合地恳求她:“椿姑娘,你就让我留下来吧。”
可她凭什么留下他的小娘子啊。
说不去不怕贻笑大方吗。
闻人椿难以忍受地看了看霍钰,又看了看小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霍钰终于悟出一些东西,着急地想要上前解释,迈了一步又赶紧收回:“小椿,你听我说,我与小梨根本没有男女之情。她遭人辜负,又有了身孕,我才迎她入府的。我……我是因为你,因为想着你一定不愿让小梨遭人嫌弃指点才这么做的。”
记忆里,他很少有这样无措的时候,总是信心满满地说着权宜之计,哪怕计策败了,仍觉得一切尽在掌握。
小梨也连连拍打脑门:“我真是一孕蠢三年,都忘了跟你解释这事儿。”
他们急迫焦心,闻人椿却没有丝毫波动,霍钰连忙冲小梨道:“你跟小椿再讲讲啊。我从来没碰过你!”
“真的,椿姑娘,主君与我仍旧是主仆。当时若不是主君体恤,我不知要被那负心人和他的爹娘姑嫂欺负成什么样子呢。我总归是无心情爱了,孩子却是命苦,想着有主君与霍府的名号护着,等他出生后,不管我们母子去哪儿都能容易些。”说到这儿,小梨忍不住多说一句,“椿姑娘,这些年主君真的做了许多好事。”
原来是这么个感人肺腑的故事啊。闻人椿眨了眨眼,瞧着听得认真,结果很快打了个呵欠。
他能做好事,自然该得好报。
不过要报也是得了恩惠的人去报啊。她一个无关人等,没受什么福泽,听个乐就好。
霍钰还想再说什么,但他知道此刻无论说什么,已有了倦意的闻人椿都不会听进去的。
除了离去只能离去。
门,被他打开又掩上。吱吱呀呀的缠绵声,像他舍不得离开的心绪。
闻人椿觉得霍钰娶小梨之前,应当也同许还琼讲过实情。不然菊儿不至于这样目中无人。
她不知道菊儿同小梨过去是怎么相处的,反正如今针尖对麦芒,数不清在她的院子里吵了多少回了。
她不是不许她们争吵,只是希望她们能换个去处。这儿的门窗做得不够紧,免不得听进去几句,她容易却不想浸入其中。
“梨小娘,人贵有自知之明。里头那位懂这个道理,不曾言语什么,您又何必在前冲锋。”菊儿的声音抬高了。闻人椿试着捂住自己的耳朵,可声音还是从指缝里漏出来。她此次归来,似乎一直没来由地讨厌菊儿,连菊儿的声音都觉得像是□□乱叫。
小梨哼了哼,驳道:“你!你是欺负椿姑娘说不了话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美其名曰关心备至,实则想瞧瞧主君来了没、椿姑娘可做了什么。您可放心吧,不是每个人都与你一样心机比海深!”
“梨小娘,您这样护着椿姑娘,难不成是想借此博得主君的心,好长此以往留在他身边?”菊儿这一句说得轻,闻人椿没听到,只知道小梨忽地发了火:“就因为你自己存着这个心思,以为人人都存着这个心思是吧。如此,我可算是明白你为何要将椿姑娘的小白狗故意丢弃了?你就是不准她被主君与大娘子看重,不准旁的女使婢子踩到你头上!”
菊儿霎时变了脸色,苍白地硬撑着:“你在胡说些什么!”
“若要人不知,要么不做,要么做了死也不说。菊儿姑娘,您既然这么看不上旁的女使,又何必向她们漏出真心话呢。”小梨也是昨日才听府中交好的女使说起的,不过她进府晚,不懂一只小白狗能扯出多少关系。直至见到菊儿才豁然开朗:“同为卖身女使还要分三六九等。菊儿姑娘不愧是高门大院教出来的作风。”
“你休要在主君面前胡说!”
“那大娘子呢?”小梨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