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没有回答,但她往周津延怀里敏感地缩了缩,周津延心都被她揪紧了,收回手,拍着她的背心哄她:“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幼安昏昏沉沉的,脑海中一片浆糊,身体像是躺在一只小船儿上飘荡不定,四肢酸软,累极了,心脏撞击着胸口又在不停的下坠闷疼,连睁眼都费力,张着小嘴儿,难受地哼声。
全是刺在周津延心里的刀子,他垂眸,眼底全是心疼和自责,接过珠珠递上的小碗儿,饮下倾身渡给幼安。
擦干她的唇角,哄着她入睡,有药汤相助,幼安很快便没有了意识。
一直等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轻轻地拿下她的小手,把她放在床上,亲力亲为拿着热巾子帮她擦干身子,穿上里衣。
做完这一切,汗水已经将他后背浸湿。
周津延掖好被子,看了幼安一眼,放下帐幔,吩咐珠珠:“照看好。”
他望了望窗外的月色,好看的眉头蹙起,心里想着快去快回,赶在她醒之前,抬步往外走。
奉天殿宴席已散,王德安在自己宫外的私宅与一帮宦官吃酒,歪坐着,手里捧着酒盅,笑得得意,喝一口烈酒,美滋滋地喝着小曲儿,盘算着此时皇帝已经成事了吧!
眯了眯眼睛,他那药可是个宝贝,任凭什么贞洁烈妇只要喝了它……
王德安舔唇,肥腻的脸上露出□□,盘算着等皇帝玩腻了,让他也试一试。
“公公想什么美事儿?”有小宦官奉承道。
王德安贪婪地笑出声:“这美事……”
他话还未说完,院门被人踹开。
屋内安静了一瞬,王德安用力拍上桌子,抖一抖披风:“谁敢踹爷的门。”
众人叫嚣着附和他,跟着他往外冲。
番子动作快,没等他们出去,就已经闯进来,将他们镇压住。
王德安被两个番子钳着手,压着后背,他扭打着,嘴里骂骂咧咧:“你们在做什么!西厂无法无天了!”
番子们才不管他的叫嚣,拖他出去。
王德安提着腿儿:“还不放开爷,爷要见你们提督,你们给爷等着!”
他算什么爷?番子们明目张胆地嘲笑着,拉他到停在巷子口的肩舆前。
王德安被番子们丢到地上,他看着周津延,往前爬了两步:“督,督公,您这是什么意思?”
周津延翘着腿,靠着搭着灰色缎垫的椅背,面色隐在黑暗中,薄唇轻启:“没什么意思,不过来要取一样物件。”
王德安擦着额头的冷汗,讪笑着要起来,咽了咽口水,紧张地说:“您要什么,直接开口,卑,卑职给您送去,何,何必这么大阵仗?”
见他不老实,番子们踹着他腿,把他踹回地上,王德安“哎哟”一声,想骂回去,但又不敢,他摸不清现在的情况,抓着肩舆的木架:“督公尽管开口!卑职这就给您取。”
周津延语气轻松:“是吗?”
王德安点头。
周津延抬抬手,王德安脑袋上瞬间架上一把长刀。
王德安面色苍白,动都不敢动,惊恐地看着周津延:“督公!”
“我要的,自然是你的命!”周津延穿着黑色蟒袍,在夜色中,俊容冷酷阴鸷,语气淡漠。
“你怎么敢,怎么敢!你动我,皇帝不会放过你的!”王德安肥硕的身体颤抖着,指着她,颤颤巍巍的嘶哄着。
周津延挑高眉头:“皇帝?他算个什么东西。”
王德安呆住了,看着他,觉得他现在这样渗人,摇着头:“你不能这样,我冤枉,我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不知道,督公给我个理由,不能无缘无故……”
他语无伦次地喊着。
“理由?”周津延嗤笑一声,眸色暗沉,让他看向南边。
王德安慌张地抬头看去,一声巨响响彻京城,艳红的火光直烧天际。
那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