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她快要喘不过气。
似乎是察觉到跟前小姑娘的眼里染了水色,秦宴眸光一闪,仿佛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有些慌乱,也有些不舍地将她松开。
江月年不仅被他吸了血,浑身上下的力气好像也被一并吸干。
她站立不稳,在一个趔趄地身形微晃时,被他伸手揽在怀里。
等、等等。
这个动作……更让她害羞了。
江月年羞得厉害,连抬手把滚烫的脸颊冰一冰都做不到。她浑身僵硬地说不出话,至于为了防止她摔倒,下意识将其往自己跟前一拉的秦宴——
脸比她更红。
“抱歉。”
在一阵暧昧的沉默后,秦宴抢先低声开口,声线里似乎也染上了一层绯色:“我——”
他话音未落,鼻尖忽然传来一阵腥风。
那是不属于他与江月年的,另一种更为浓郁的血腥味道。
静止的时间被骤然打破,刚沉寂不久的危机感重新涌上心头。秦宴顺着腥味看去,在巷子口见到一道矮瘦的影子。
未变异之前的食人鬼长相与人类极为相似,乍一看去,他只不过是个被丢进人堆便找不到的青年人。之前由小刀划破的腹部被布料扎起来,想必是在这段时间为自己进行了简单的疗伤。
见秦宴扭头看他,男人发出一声沙哑的冷笑:“我就说怎么有了陌生人类的味道……原来是你的老熟人。”
他致命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大半,对面那小子却还是一副血迹斑斑的模样,要是真动起手,食人鬼的胜算占绝大多数。
多亏了江月年的鲜血,之前笼罩在身体里的不适感终于消退一些。秦宴眉头微蹙,强撑着向前一步,把她护在自己身后。
这里有食人鬼,江月年理应是知道的。
可她还是冒着生命危险义无反顾地走进来,像一束明亮的光,照进寂静无声的狭窄巷道。
那次在山洞里遇见恶犬,也是她毫不犹豫地前来找他。
这一次,秦宴想为她做些什么。
哪怕这是最后一次。
身形修长的少年从地上拾起掉落的小刀,将其紧紧握在手中。
食人鬼发出阴冷的狞笑,身形在黑夜之中倏然闪动。
他的动作迅猛且利落,犹如无影无踪的幽灵,眼看男人即将向秦宴身旁冲来,不知怎地,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意料之外的……
狐啸?
这道声音犹如拥有实体,毫不费力便划破寂静黑夜。食人鬼被它分了心,本打算顺着声源一探究竟,万万没想到,不远处居然闪过一道高高瘦瘦的陌生影子。
他本来就被秦宴重创,加上那影子在电光火石之间便欺身向前,完全没有能够闪躲的时间,只能堪堪将其接下,与那人厮打在一起。
什么白痴不自量力,居然敢撞在他的枪口上。
腹中血液翻涌,食人鬼本想将其吞吃入腹,在看清对方模样后,不禁脸色一青。
为什么这家伙长了一对猫耳朵?兽人来凑什么热闹?你有事吗?
作为那个被男人打从心底里嫌弃的兽人,封越收敛了一贯温和的神色,眉头拧成小小山峰,显出与他外表格格不入的些许戾色。
他离开竞技场后已经很久没打过架,全凭本能在与食人鬼对抗,几个回合之后便落了下风,听见近在咫尺的男人冷笑一声:“多管闲事?给老子记住今天的教训。”
他说罢便抡起拳头往封越腹部砸,然而万万没想到,拳头还没举起来,就像被什么东西困住似的,完全没办法动弹。
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一根纤长的漆黑色触须凭空生长,束缚住了手腕。
“你要我们记住什么?大叔。”
清亮的女音柔柔传来,带着凛然冷意。他仓皇转头,与不远处拥有淡金色长发的女人四目相对。
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