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离神色清冷, 态度疏离, 居高临下看了木巫一眼:“索夷族的巫?”
“正是,贵人初至栖州,不知栖州的各种忌讳也是常理,这河母是我族中大事, 还望贵人送回。”木巫好似不怎么在意俞子离的轻慢,仍旧慢吞吞用扁平枯老的声音说着要求。
俞子离不接他这话:“巫长带着我的仇人来跟我说话,未免不敬。”
“仇人?”木巫一呆。
俞子离长睫微垂,轻飘飘道:“我们初来就遭了劫匪,伤了家仆的性命,那伙贼好似就随巫长同来。”
木巫灰白的眼里浮现出一丝气恼,他仰着枯老的脸,外地人果然都是坏的,这个公子哥生得清雅贵气,却是个红口白牙、颠倒黑白乱扣罪名的:“他们是不是匪我不知道,我怎听闻是贵人的家仆伤了他们同村兄弟的性命,才来问贵人讨说法的?”
俞子离颌首:“他们劫财杀人丢了命,还敢讨要说话。巫长这是要与他们一合污,你们的河母确实在我手中,地异族异自有其风,我无意多管闲事。只是,你们若是要与那帮匪徒一道,那便也是我的仇家,即为仇,论的便是生死。余者,一概不论。”
木巫浑身阴气冲天,嘎地一声笑:“贵人划下道来。”
俞子离看风过芦苇,起伏绵延,道:“等我们擒下了贼再来跟巫长说河母的事。”
木巫立在那如同一截枯朽老木,飞快地盘算着其中利弊。
牛叔与朱眉看这老头在那盘算,想着贼匪与索夷族应当不是同伙,就是不知怎么搅和到一处。
木巫忽道:“不如贵人将河母先还与我们,再去寻那仇家算账。”
俞子离一声冷哼,理都不都木巫勒马就走,翻身下马进了马车,跪坐在两边的小童立马合上马车车门,雕花门刹时掩去了俞子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