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你说啥?我叔跟你爸车走了?跑长途去了?”
“嗯呐,你不知道啊,我还想过来问问你是咋回事呢。”
黄橙橙愁眉苦脸:“我是临发车的时候去的,我爸东西落家了我给送过去,没想到就看见你叔了。”
“你叔边擦刀边跟我笑。”
想起当时的情景黄橙橙到现在心还突突呢,太吓人了。
她以前是知道有文有个长得挺凶的叔是她爸同事,可她没想到这么凶啊。
看她吓得不轻,沈有文喷笑:“我叔那是逗你玩呢,他这人可有意思了,以后熟了就知道了。”
听他说‘以后熟了就知道了’,黄橙橙面上一红。
刚想骂他两句说谁要跟你家里人熟,却不想本来还笑吟吟的沈有文忽地就变了脸色。
沈有文:“不对啊,我叔最近不是放假吗?他为了我红英姐和我大哥的婚事特意把假都攒一块儿放了啊。”
“这咋又跟着出车了?”
他大哥和红英姐的结婚日子还没定下来呢,正忙着在城里找房子呢。
他锄子叔咋一句话都没交待说走就走了?
啥时候回来都不知道,这不大对劲啊。
黄橙橙也意识到了问题不对:“我看你叔带着刀,不能是打算趁着跑长途的时候。”
“荒郊野岭,月黑风高,拿刀逼我爸同意咱俩的事儿吧?”
沈有文没说话,脸上全是对自己心上人这离谱的想象力的感叹。
一句话没说,嘲笑的意味却很明显,黄橙橙红着脸使劲儿掐了他两下。
她也不是故意往那边想的,谁让他叔那么吓人,一脸络腮胡子,擦着刀朝她笑。
她今晚上不做噩梦那都是她心理承受能力好。
胳膊被掐,配合地叫唤两声,沈有文想了想还是想不明白他锄子叔这是在闹哪样。
尤其听橙橙说还带着刀。
带着刀……
他心里猛地一跳:“橙橙,你知道你爸这次跑长途跑什么地方不?”
黄橙橙摇头:“不知道,不过我临走之前好像听我爸嘀咕了一嘴,说你叔就是不想把新线路的油水分给他,这才死赖上车。”
她说着,发现沈有文面色逐渐冷沉。
以为是自己刚才说的话他听了不高兴,黄橙橙忙找补道:“你别管我爸说啥,他说话自来都难听。”
“谁要是不顺着他的心来,那都恨不得给人家挤兑死。”
对她这个女儿不也这样嘛。
一个不合他心了,咋挖苦咋来,话咋难听咋说。
沈有文却摇摇头:“不是,我不是因为叔说的那句话,我是突然想到新线路……我叔之前好像和我提过一嘴。”
“说他上次跑长途就是被单位里的老油条坑的去跑了新线路。”
“所幸无惊无险安全回来了,可他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就跟他打猎似的。”
“山里没遇上野兽那肯定是好事,可要是连小动物都没遇着一个,那就是邪门了。”
黄橙橙的脸色随着沈有文的话也跟着一点点严肃起来。
沈有文:“我叔说,按照他老猎手的经验,要是上山,一路上连鸟都没遇上一只,鸟叫声都没有,那他保管扭头就走。”
“不是山里邪门,就是有啥狠角色在山里蛰伏着呢,老虎狼群啥的,震慑得鸟都不敢往下落。”
“上次跑的新线路就是这样,一路上连个碰瓷的都没有,正常走熟了的安全运输线都避免不了会遇上碰瓷的……”
所以说,新线路安全得反常。
反常得让陈锄子这样的老猎手心生警惕。
咣当。
是黄橙橙手里水壶没拿住掉地上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