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之年,可论起来也早该娶妻生子了,老太太的心也能放下。
过去我们与他家不睦,可若是新妇人与咱们亲近,还愁他往后对付我们吗?”
怀芝蹙眉:“一家人,对付说不上。”
“是这个理儿,若再吹吹耳旁风,兴许对外甥外甥女儿也有帮衬。”
林怀芝是个硬脾气,自小别人的好处,他可以厚着脸皮抢来,却不愿意低声下气求人,怀柔说完,他心里就不悦了。
然而她也并非全是废话,与那家的关系,总这样僵着并不好。
低声问:“这事儿你有把握吗?”
见他松了口,怀柔狡黠笑笑:“包在我身上吧。”
当晚歇下,主屋没急着吹灯,王氏缠着怀芝把白日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老爷糊涂了么?二伯伯不是严令别再卷进里头来。”
她说这话,怀芝就不乐意:“什么严令,他那意思我懂,家和万事兴,但做决定的还是我自己,再者这是好事,怎么就做不得了?”
“老爷莫气,是我语失了,但潮止那性子,不像云栖直白易懂,旁人做得不合心意,他不会立即说出口,全忍下,却不代表日后不提。
新妇到底不了解这点,若触到不可触及的霉头,过失还是咱们的。”
“你又懂了。”
林怀芝显然不像再说下去,这一天被怀柄和怀柔指点得头昏昏,夜里还要被她查功课,真当他幼稚孩童了?
王氏还想再说:“可是……”
他打断:“别可是了,熄灯,你不熄灯,我去书房。”
第30章 桃花债
被这塞外的寒风一吹, 人也醒了大半,李勖将锋芒尽数收敛,重归一目晴明。片刻后繁琐的排兵布阵在脑海中已成了图。
“出军……”他下令。
兵分两路, 向沟谷纵横的大山内挺进。
穆简成领兵在前,林风眠纵马在后,他回头, 看着她,噙笑道:“不必这样全副武装,我不会对你怎样。”
她反问:“在你眼里,打仗是一件轻轻松松的事情吗?”
“曾经不是,现在是了。”他淡淡道。
林风眠只觉得穆简成在故意迷惑众人,心底讥笑, 对他的话也置若罔闻。
穆简成不做分辨, 提起昨晚的话题:“你真就这么想帮他?”听不出情绪。
这时前面遇到分岔路,他命令左转,回过头继续道:“不管你信或不信,李勖不是好的人选,无论于林家或你自己,都是不值得追随的。”
“他将会把无数人带入深渊。”
听穆简成的话锋,像是知道什么, 林风眠抬起头来,探寻地问:“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穆简成摇摇头, 初阳落在她一侧的面颊,朦朦胧胧,他的目光也温柔下来:“你不会明白。不过有我在,不会叫你有事。”
不久前方又出现岔路,他命令大军停止行进步伐, 从怀中抽出用朱笔勾画过的舆图,扔给呼延奔,道:“按照我说的部署,日落前定有收获。”
呼延奔双拳一抱,喝道:“是!全部人跟我走!”
林风眠自觉地跟随,却被穆简成横马一拦,他语气幽幽,俱是凌然桀骜:“你随我去一个地方。”言罢不待她回答,纵马朝着相反方向冲出。
一口气来到山顶,两人拴马驻足,穆简成走到她身边,想到就在昨日,她还避自己如蛇蝎,心中酸涩,不无戏谑道:“怎么现在又不怕与我独处了?”
穆简成为人喜怒无常,这从他握有权柄多年,身边只剩下一个呼延奔可以得知。
他也惯用阴谋诡计,不然兄弟多人,谁继位也轮不到他。
但并不代表,他是一个朝令夕改的小人。
秋意萧萧,花草枯杀,林风眠望着无边无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