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母:……
她刚脸上的喜色没了,身子也有些僵硬。
差的再少那也还是差啊!她给的那八字可是智远师傅算出来的,肯定是丁点儿不能错的。
媒婆惯来做的就是眉眼高低的生意,樊婆子哪里看不出时母这是不满意的意思。
可不能把名声给砸了。
她叹了一口气,跟时母解释其中的难处:“真不是我不上心,实在是拿着生辰八字去寻姑娘家太难。人家哪怕家里有姑娘到年龄要许人,也只会稍微透漏一下年龄,哪里会具体到具体到出生在哪个月哪个日子什么时辰呢?
就宋来志那闺女也是因着我跟她娘是亲戚关系才打听来的。要叫我说,你找儿媳指定年龄就成了,再具体就有些太难了。你真不考虑放宽一下条件?”
这大师算好的生辰八字,哪里能改、能放宽条件呢?
时母无奈:“不考虑了,还是照我跟老姐姐你说的那个八字找吧!求老姐姐你再为我家三小子忙活一阵,等亲事成了,我叫三小子端好酒请你喝!”
话都说到这了,樊婆子也只能应下,答应继续帮着寻摸。
事情说完,樊婆子就要走了,时母回屋里拿了包糕点,说是叫她拿回去给孩子甜甜嘴。
樊婆子推辞了几句就顺手拿着了,收了礼物,她脸上的笑又真挚了两分,保证说一定为时迁多上心。
樊婆子前脚刚走,两儿媳后脚就上门了。
时家分了家之后,也没盖新房子,就是把几间屋子从中间一分为二,一堵泥墙隔开。
时宗和时勇两家住东边,时父时母带着小儿子住西头。
所以,媒婆上门的事情赵氏和孙氏妯娌两自然也知道。
她两在隔壁听婆婆这边说还什么甜嘴,立马溜过来看了。
刚好看见樊婆子拿着糕点出了门。
孙氏见了就撇了撇嘴,跟赵氏咬耳朵:“大嫂,你说娘也是,不过就是给老三看个人而已,这还没成呢,就连糕点都舍出来了。
也不知道娘到底怎么想的,我家这个丫头片子就不说了,娘连铁牛这个大孙子都不顾,就知道偏心他小儿子,我都替你委屈。”
孙氏说完以为她这个素来冲动的大嫂子会不满,会朝婆婆张口讨要,哪知道她轻飘飘地瞅了她一眼,又原路回去了。
赵氏她是冲动,可她又不傻。
这都分了家了,再敢上门讨东讨西的,婆婆不把她打出来才奇怪了。也就孙氏这个眼皮子浅的见着娘那边啥都走不动道。
不过,婆婆也确实是偏心就是了。后头等当家的回来了,一定要好好跟他说说,娘手里头是不是还藏着钱没拿出来分?
否则,怎么他们两房分出来后日子越过越粗,婆婆却还能有钱买糕点送人?
赵氏走了,孙氏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也不敢朝时母讨要。
时母也懒得搭理她,灶上给时迁熬的药好了,她就去端了。
今天天好,时迁也难得出来了一回。
他坐在廊下的椅子上,手里头照常拿着本书,一页一页地翻着。
见孙氏走近,他抬头喊了一声二嫂,复又低下头看书去了。
好像分家这件事并不存在,或者跟孙氏无关,他一点儿没记恨谁,或者压根没把事儿放在心上一样。
明明,婆婆现在看见她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是时迁却这么淡然。
孙氏心里就觉得不对。
她不觉得时迁真的没放心上,所以孙氏听到了也没应声。
换成自己是时迁,她若是被家里人嫌弃、抛弃了,事情还在村里闹开了,谁都知道他时迁没能耐,被兄嫂嫌弃了,这人这面子是丢大发了。
她铁定是要把这个人给恨死了。
时迁却这幅淡然模样,孙氏就觉得时迁在装。
她伸出头往灶上望了眼,见婆婆正在里头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