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娘打定了主意,这闺女是不能要了。
她立马找了媒婆,让给她闺女说人家。
荷花她在村里名声尽毁,早些年推人入河还能拿年纪小不懂事这套来糊弄,现在她都到许人家的时候了,再拿这套说辞显然不顶用了。
她在附近几个村庄铁定是嫁不出去了。
媒婆给了两个选择,一个就是嫁到偏僻的深山里头,另外一个就是镇上的一个大娘子给她家老爷纳妾,不过是要签卖身契的那种。
前者能给四两银子的礼金,后者能给十两。
荷花娘考虑都没考虑就选了第二种,她只一个要求,她闺女嫁出去后不能再放她闺女回家来。
她算是怕了,这闺女她自此就当是没有了,至于卖的银子就当是她闺女还给她的,多出来的部分就当是养她到这么大的花用了。
从此,她就没这个闺女了。
至于反抗,一碗蓝茵草的汁水灌下去,什么都好了。
只怕当初荷花给锦欢的水里偷偷兑了蓝茵草汁水的时候也没想过有一天她自己也会再感受一回,并且,这一回印象她终身难忘。
她被灌了水,整个人昏昏沉沉地被抬到了府里头,毫无知觉中又被灌了药。而后又抬进了“新房”。
从此,她的生活跟魏家村再也没了联系……
再说时家那边,时母正拿着智远师傅给的生辰八字满世界找媒婆在附近村里打听、说项……
第三十章 喜提媒婆钉子户
自从上回时迁落水之后, 仿佛一个导.火索一般,把他身体的各处不适全给激发了出来。
原本他身体将将就就形成的平衡也被打破,身体情况越发不好。
从前很多时候, 身子难受、不舒坦,他也还能咬牙坚持, 省得他娘担心。
现在呢,光从他那煞白的脸色就瞒不过去她娘。
从前他偶尔还出个门, 村里散散步, 或者偶尔还去找河对岸的同窗说说话, 打发时间。
现在呢, 惯常在外头见不着他人,身子虚弱得连他自己个儿都不敢出门, 生怕突然一个身子不成就倒在外头、凭白再给家里添麻烦。
不仅是时迁自己,旁人看他状况也惊心。
他偶尔状况不好时、人见他都觉得风只要稍稍吹到他一下,他就能立刻染上风寒、一病不起就去了。
时母守着儿子, 日日心惊胆战。
她天天都把心提在嗓子眼上, 每天除了照顾儿子, 就是对天祈祷赶紧找到儿子的命中贵人。
就连做梦都是想着赶紧把儿子的命定小媳妇娶进门才好。
这么一来, 时母就觉得每天的日子都特别长。
都这么久了, 樊媒婆怎么还没上门呢?
时母正想着这人什么时候才能来回话呢, 人就不禁念叨地上门了。
时母一脸殷勤地给人倒茶倒水,又拿来板凳叫樊媒婆坐下。
都没等人把手里的茶喝一口, 时母就赶不及了:“老姐姐,可是为了我上回托你那事儿来的?”
樊媒婆茶叶不喝了,随手把茶盅放下,就跟时母唠了起来:“哎呦,你上回托我给你家老三寻摸, 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到处给你打听,这才给你打听出来一个。”
一听说人有了,时母脸上就是一喜。
这时,她还不忘先捧人一句把人哄高兴了:“就说还是老姐姐你这人厉害。”
“话说她是哪家姑娘呢?”
“嗯,就咱们本村里的,你也认识的,特别黑的那个宋来志他闺女。”
一说这人,时母就知道了:“原来是他家闺女。对了,我之前说给老姐姐你听的那生辰八字都问过了是吧?”
先樊媒婆答得都特干脆,只这一句,她答得有些迟疑:“说起来,还有个问题,她八字里头前六字都对,只最后两字—差了个把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