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细苟偷偷打新量一眼新戴学新忠,识时务地让开了,叉着腰在后新面恨恨地盯着她。
何如月心里却转开了念头。
她突然意识到,在处理金招娣这个事件上新,似乎单枪匹马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人新已经走到热处理车间门口,金招娣已经在车间门口等着,依然那么局促不安,手新里却拿着两张报纸。
“何干事……”她弱弱地喊了一声。
其新实刚刚她远远地望见薛细苟在路上新纠缠何如月,她害怕,躲到了树后新,一直等薛细苟回去了,她才敢闪身出来。
何如月出神地望着她手新里的两张报纸,终于新缓缓地摇了摇头:“今天就不在外头晒太阳了,你新跟我来工会办公室吧。”
金招娣不知为何突然换了地方,但还是乖乖地跟何如月去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望见那顶熟悉的大铁柜,金招娣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何如月心里清楚,柔声道:“姐姐你新先坐,介不介意我再叫一个人新过来?”
“谁?”金招娣更局促了。
“苏伊若同志。”
“哦……”金招娣轻轻地低下了头。
从某种角度看,她和苏伊若原本是同一种出身的同一类人新,有了不同的选择,走了不同的道理。
何如月去到图书室,苏伊若正在分报纸,听她一说来意,苏伊若倒也热心,赶紧放下手新中的活,道:“这报纸晚会儿送也没关系,我跟你新去看看?”
何如月便低声地将金招娣的情况简单地说了,苏伊若皱了眉头:“这就难办,她自己态度不坚决不说,薛细苟那边要是不肯离,你新可就是生生做一回恶人新。”
“当新务之急,就要她自己态度坚决,所以我向苏阿姨求助来了。”
“走,我且去听听再说。”
二新人新来到办公室,见金招娣坐在那儿,头埋得深深的,只有额头上新那道深深的疤痕露在那儿,像是能讲一出故事。
“这两天薛细苟有没有为难你新?”何如月问。
金招娣摇摇头:“说来也怪。我那天回家一说要离婚,他突然就跪下了,说不想离婚,以后新绝不再打新我。这两天居然还买菜做饭,像是要洗心革面的样子。”
呵,这就奇了。
何如月以为两个男人新会把新金招娣逼到走投无路,一定新要离婚的地步,没想到这薛细苟还会玩这招。
倒是小看他了。
一听这话,苏伊若当新即就一声冷哼:“狗还改得了吃屎?”
金招娣微微一颤,抬眼新望苏伊若一下,又迅速地垂下头去。
苏伊若叹道:“我只问你新。这是他头一次服软吗?”
金招娣摇摇头:“不是。”
“服软过多少次?”苏伊若又问。
金招娣一时竟说不上新来。苏伊若就一拍桌子:“看吧,你新都数不过来,说明他服软过好多次是不是?”
金招娣点点头。
“那我再问你新。最近的一次服软是什么时候,什么起因?”
金招娣想了想,脸又涨红了,眼新神不由瞥向了柜子:“就是上新回……我在这里寻死。回去我还想死,他就突然跪下了,说后新悔了,在这里说不管我的话,都是冲动,不是真心话,叫我不要寻死。”
“把新手新上新的伤给新我看看……”苏伊若的声音放柔了。
虽然何如月见过,但苏伊若却并没见过,这一柔声,金招娣又委屈起来,缓缓地拉开了袖子。
那些疤痕,又一次赤/裸/裸地亮在阳光下。
苏伊若看得心疼。虽然她和金招娣以往没有交情,但因为一样的出身,自然有发自内心的悲悯。
“畜牲……”她低声骂着,指着最新的一道伤痕问,“这个都还没愈合,没几天吧?”
“嗯,就前几天,用烟头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