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秋椒只道:“野牛山的风不小,我只是怕有人着了凉。谁家孩子去,记得多穿衣裳。”
田翠翠两边说好话:“你们都是好意。不过回头赌约一定要履行啊,不然可就没意思了!”
旁边人笑:“放心放心,丽婶子家可不差这一只鸡。”
旁边的人都觉得自己懂了——原来和方倩秀亲近,是为着给未来儿媳妇送好处啊!竟然还能这样,长见识了。
方秋椒洗完衣服,和田翠翠先一步离开。很快,其他先来的人也离开,井池边只留下方倩秀和牛丽两人。
方倩秀随便搓了搓爷奶的衣服,抢着帮牛丽洗衣服。
她嘴甜道:“谢谢婶子帮我,不然拿两只鸡打赌,我妈铁定得说我,有婶子帮忙我妈就没话讲了。”
牛丽笑笑:“这有什么,我看椒椒那孩子非得逼着你打赌,真是性子倔,不忍你下不来台。”
旁边要是有人,牛丽万不会这么说。但没人,牛丽也就给了方倩秀点暗示。
方倩秀是昨天贴到她身边来的,讨好人的手段不错。可实在不害臊,牛丽不过提了几句儿子,就试出来这姑娘有意,方倩秀还主动暗示以前她是碍着堂妹方秋椒不好意思开口。
个人条件,方倩秀长相差着方秋椒好大一截,但她同样能干活,不是个懒姑娘。她在家里还挺得宠,最近几年一年一身新衣裳,在家有地位,将来三个健全的兄弟肯定能帮忙干活。
家里方面,方倩秀家中条件好,彩礼不会那么高,带着嫁妆进门甚至有赚的。
方倩秀又好拿捏,牛丽是更满意的。
只一点,方倩秀家里人会不会同意。
如果方倩秀能闹得家里同意,她当然满意;但若是方倩秀做不到,牛丽也不想放了方秋椒这边。
有赌约在,野鸡的事知道的人更多。索性冬日无事,跑去山里的小年轻和孩子更多。
可一整天过去了,别说鸡,一根鸡毛都没看见。
傍晚时分,田翠翠的大伯家。
山上白跑了一天的男娃抱着他奶奶的大腿,哭得很伤心:“奶!奶奶,呜呜,我想吃鸡……”
老太太又心疼又好笑,哄道:“回头就杀,回头就杀,别哭了啊小牛。”
“我妈说抓到野鸡才给我做鸡,可山上连根鸡毛都没看见!”男娃一想,更伤心了。
连根鸡毛都没有,他妈肯定不会给他杀老母鸡吃的,而且老母鸡也不好吃。
“没事没事。”老太太道,“咱家那个鸡在下蛋,你三叔家还有两只公鸡,我们去买一只,回来让你妈给你做。”
老太太大儿子能干,在市里有工作,手头宽裕,临近过年,孩子想吃鸡老太太也不觉得过分。
男娃扬起哭红鼻子的脸,砸吧下嘴,笑道:“就要翠翠姐家闻到的那个鸡,那个才香!”
“好好好。”老太太牵着孙子,出门买鸡去。同时心里还奇怪她三媳妇做饭明明一般得很啊,许是肉本来就香?
老太太领着人到田翠翠家,让三媳妇卖了只鸡,又打听做法。
田翠翠她妈却摇头道:“可不是我做的,是柴英秀家做的,香死个人,不然孩子也不会想着吃鸡。妈你别说,我现在想想还是馋!别提孩子了。说是东安鸡,怎么做得去他们家问问。”
“有那么香吗?”老太太疑惑,“我以前也吃过一两回,觉得也就还成,特别酸。”
“她家老母鸡半夜里都从鸡窝里飞出来,捡鸡骨头吃!你说那得多好吃?”
老太太咽了口口水:“那么神道,别是他们家秘方吧?以前老方还在,那手艺就顶好。”
要是秘方,那可不好问。
一看老太太犹豫,身边小人精男娃立马瘪嘴,又开始细细抽泣。
一边哭着,还用手拉扯老太太的胳膊:“奶!我好想吃,昨晚上我想着都没睡着,不吃上我今天又要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