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长剑随即出鞘,刺入皮肉的声音在夜深人静时尤为清晰。
痛苦的吼叫从阴影中传来,他毫不客气地给了一脚!
邪气涌现,逼他退后,谁知他直接穿过,一阵光影偏擦,晃得人眼花缭乱,檐下花灯飘摇,墙上的影子如困兽纠缠。
陵光不在身边后,重黎便无所顾忌,周身杀气暴涨,毫不客气地攫住来人咽喉,掷在墙上,又拖入深沟,手中长剑寒芒如冰,没有半分犹豫地刺下,丝毫不在意可要留活口这件事。
于是,起初的狠辣变成了愤怒的吼叫,吼叫到了最后,只剩痛苦的哀嚎。
他终于停了下来,拽着此人头发,拖到灯下。
暗黄的光照出了一张血淋淋的面庞,五官痛到扭曲,魁梧的身躯此时如一滩烂泥,全身各处都是被刺出的血口,每一处,都能让他疼得喘不上气。
他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高挑的青年。
俊朗的眉宇变得阴森可怖,忽地笑一声,便教人不寒而栗。
“好久不见啊,后魃帝君。”
第九百九十八章 再见血藤
在后魃错愕的怒视下,他看了眼方才险些刺中他后心的弯刀。
重黎犹记得,当年为了坐上崇吾宫的帝君之位,没少在这位后魃帝君手里吃苦头。
他的修为和法力都在其之下,还负伤在身,好几次差点死在这把炎月弯刀下。
几番挣扎磋磨,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忍着,捺着,从最低处往上爬,花了五年时间,一剑毙命。
那一日的后魃,也像此刻这般,用这种仿佛活见鬼般的眼神望着他,不相信自己会输。
“你是谁……”后魃总觉得眼前的人似是认识他的,可他对此却毫无印象,“我们之前见过……?”
重黎嗤笑:“见过,但帝君应是没什么印象的。”
数千年后才会发生的事,自是不知。
后魃无心与他纠缠,挣扎着要起身,又被重重地踩了回去。
这一脚拿准了他的痛处,不偏不倚,痛得他浑身抽搐。
重黎反手往他嘴里丢了枚丹药,片刻后,他便失了力气,再难以动弹。
“你给我吃了什么!……”后魃发现自己连咬牙都有些吃力。
重黎笑了笑,屈膝蹲在他面前:“是什么你就不必管了,只消知道这丹药能让你在数个时辰内法力尽失,与凡人无异,本尊方才下手狠了点,你现在应是还不如凡人。”
“你到底……到底想如何……”后魃愤恨地盯住他的脸,却怎么都想不起到底在哪结下了如此麻烦的仇家。
重黎但笑不语,沉默了几许,掀起眼,幽幽杀气毕露:“同本尊说说,是谁让你们来对付陵光上神的,是谁——打开了婴梁山的天裂,召来混沌中的邪祟?”
后魃一怔,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也变得僵硬,唇也颤抖起来。
“不想说?”
“还是不敢说?”
“说与不说有何干系!”后魃拧眉,“阁下一身戾气,杀欲极重,绝不是神族之人,何必蹚这浑水?”
重黎给他气笑了,一拳砸过去。
“你现在还有同本尊讨价还价的余地?要么说,要么死!”
他本就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所有的耐心,都用在陵光身上,对旁人,尤其是对这位迟早都得死在他手里的老魔君,能忍到现在,都是因为他嘴里有他想要的线索。
后魃也不是那等轻易妥协之人,逼迫之下,愈发不肯开口。
“是不是苍梧渊那位?”重黎也懒得同他废话,单刀直入地问。
后魃不答,双肩却明显僵了僵。
重黎终是没了兴致,一剑刺穿他右肩,经脉当场断裂,这条胳膊算是废了。
剧痛却无力挣扎,后魃倚在墙根,喉中发出赫赫的嘶吼。
“你都说了,本尊不是神族,自然不会有那些个仁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