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竟是海州府制置使, 一府之长, 那定然是大过他们这村长数倍,她自然无所顾忌,大不了带一家人过海回老家去,也好过在这边被老侯一家控制。可没想到,她还没说什么呢,侯村长就先盯上她了。
“村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问,还不如先问问你那大儿做了什么,冒犯了使君!”
“阿策冒犯了使君?”侯村长眼前一黑,连忙向方靖远行了一礼,苦着脸说道:“小儿无状冒犯使君,使君要打要骂都可,只是……可否先撤去这些士兵,我们村里人都老实本分,见不得这些刀箭……”
“是吗?”方靖远笑道:“桃源村的人如此胆小吗?怕是村长误会了吧?令郎可是一见本官,张口就想要掳人呢!”
“误会,那一定是误会!”若是候策这会儿在眼前,侯村长肯定得拿手里的拐杖狠狠地抽他一顿,可现在人不在跟前,还得先替他开脱,“犬子素来顽劣,喜好捉弄人,那猴脾气六亲不认的,或许只是想捉弄使君,冒犯之处,还请使君见谅啊!”
方靖远见他一脸诚惶诚恐的模样,还真似个寻常老翁,可那双眯缝眼里闪烁的眼神,让他还是免不了怀疑,当即便拿出了那支铜管,“这东西,你可曾见过?”
“这……”侯村长正在犹豫时,方靖远冷哼一声,道:“你可想清楚了,你儿子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若是你们二人的口供对不上,那就是他在欺骗本官,劫掠朝臣和拐带人口,你可知按我大宋刑统,当判何罪?”
侯村长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终于知道怕了,“使君饶命,这是……这原来是村里一个疯婆子身上带着的,只是前两年她走丢了,也不知是死是活,草民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使君啊!”
“疯婆子?”方靖远转头望向陶大娘,“你可认得?”
陶大娘连连点头,说道:“那疯婆子是跟村长一起上岛的,一开始人还好,只是记不大清事儿,后来……后来生了个死胎,就越来越糊涂,村长说看她可怜,就让她住在村口的庙里,那人疯疯癫癫的,喜欢吹个哨子,引得山上那些猴子都喜欢跟着她跑。你手里那铜管,能吹响的,好像就是她平时用的。”
“哨子?”方靖远一直将手里那尺许长的铜管当成藏信的漂流瓶,就是因为看到上面两处孔洞都是被红泥封死,而两头封堵处还有赵家皇室特有的封印徽记,那绝非一般人能见到和用上的,可没想到,这东西原本的用处,竟是一支铜哨?
他从铜管的底部用银针挑开封泥,又将那些孔洞都打开,果然从里面抽出一条发黄的帛书,只看了一眼,便望向侯村长。
“你说她是疯婆子?疯婆子还会识字写字,写下你这些年对她所做过的恶事?”
“什么?!不……不可能的!她早就死了……”侯村长先是一惊,脱口而出,继而猛然朝方靖远扑了过去,想要抢走他手里的帛书,“她怎么会写……不会的!让我看看,我要看她写了什么——啊——”
先前是岳璃不在方靖远身边,才让候策有机会接近他,眼下她就在他身边,岂能再让个老猴子在她面前抢了方靖远的东西?当即连手都没动,抬了抬脚,侯村长就如同主动送上门一般,胸口撞在了她的脚底,倒飞了出去,压根连指头尖都没摸到那片帛书一下。
隋畅跟着就扑了上去,将他死死压住,还啐了一口。
“好大的胆子,看来不光是你儿子,我看你也是内藏奸猾的歹徒,还装什么避世隐居的高人,我呸!”
他心里那个悔啊,要不是他之前口口声声说桃源村的好话,使君岂会被候策那小子近身,若是使君出了什么事儿,那他哪里还有脸回去见魏将军和海州的父老乡亲?
不过,只怕还没回海州,他就先被绣帛儿和岳璃给揍死了好吧。
想到刚才被绣帛儿揪的耳朵疼,隋畅这会儿对侯村长下手就更不留情了,压得侯村长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