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睡着也不让人叫她, 一醒来就到了日上三竿, 男人散朝回来, 更了衣钻进帐帷胡乱亲一顿。然后一大群宫人来伏侍盥漱梳妆,继而陪伴男人进早膳, 他特意把早膳改到了朝后,吃完了她想散散步,却又出不得, 怕撞见了朝臣和后宫的眼线,只能在后殿的外院走一走。然后不多会儿午晌到了, 再陪着进午膳。
饭后窝到罗汉榻上枕着他的手臂相拥看会儿书, 从日星河岳讲到花草树木, 从春秋古史讲到市井民风, 从蒹葭苍苍讲到呦呦鹿鸣, 总有说不完的话。
乏了便开始午睡, 他只能睡半个时辰, 她也跟着睡半个时辰,起来就问娘子饿不饿,让人传了下午茶来。
吃完了坐到屏风后继续雕刻, 他批阅奏章,有时乏了起来站一站,随手为他砚墨朱砂,整理奏本。等到天黑下来,进了晚膳,陪他沐浴,入眠,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定柔也不知道干了啥,看不见成果,就吃来着。
虚度光阴......可耻......
孩子爹颇享受这样的生活,每天时时刻刻都能见到孩子娘,一睁眼她就在身边,下了朝想到她在侧殿躺着,脚下恨不得生了风,她一腔慧心巧思,犹善养生之道,一茶一水为他操心,像个贤惠的小妻子,他这才体会到新婚燕尔的甜蜜,一对俗常的新婚伉俪,过着相依相随的小日子。
他觉得甚充足,时间飞快。
脸上近来光润了很多,精神焕然,打了鸡血似的,四弟都说,浑然年轻了许多岁,愈发像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了。
他听了,更加振奋不已。
定柔想念安可,遣了宫女回去问,小公主哭闹没有,得来的结论,没有,能吃能睡,小脸白里透红,春和殿的人无比周到仔细,两个嬷嬷又是从小带她的人,无有不适。
定柔又问她想娘亲了没有,那厢答曰:“没有,就问了一句爹和娘去哪儿了,两个嬷嬷说接小妹妹去了,小公主便没有再问,欢喜地等着小妹妹来。”
定柔摸着肚子想,这算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