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没有。”李朝歌微微笑着,说道,“你也知道我在东都中名声凶恶,若是客人得知我开宴会,谁还敢来?钱你不必担心,无论花多少都我来出,你只管放手筹办,以你的名义广邀宾客即可。”
高子菡第一次遇到这种出钱还不要名的傻大头,她盯着李朝歌,最终没有再问,半开玩笑说:“好,我明白了。我听闻盛元公主食邑千户,身家丰厚,圣人和天后的赏赐如流水一样抬到德昌殿里,今日,总算能见识一二了。”
李朝歌如今确实不缺钱,她六岁走丢,之后圣人和天后为了补偿她,第二年就给她封了公主,划了最肥沃的地方给她做封地。李朝歌的封邑和食俸年年涨,她虽然不在京城,但这些年的公主俸禄却一直积攒着。等李朝歌回京,一恢复身份就接手了一大笔财富。
她的公主府也修葺得差不多了,等明年,她就能搬到公主府去。到时候自己开门立户,当家做主,钱财只会更多。李朝歌如今的眼界远非钱财富贵能满足,她对这些身外之物并不在意,说:“无妨,你放手去办吧。”
高子菡不愧是东都交际花,李朝歌廿四那日去找她,到了廿六,高子菡就将宴会张罗好了。朝廷元日给假七天,廿七只需要当值半日,就彻底迎来放假。朝廷忙了一年,终于到了歇息的时候,家家户户都非常欢喜。高子菡在假期前一天设宴,各家郎君娘子都很给面子,兴高采烈地来了。
芙蓉园前香车宝马,衣香鬓影。因为是高子菡设宴,李常乐被皇帝放出宫,欢欢喜喜地带着公主仪仗来了。裴楚月和李常乐早就约好了,裴楚月站在自家马车前等,一看到李常乐,立刻挥手道:“广宁公主!”
李常乐跳下马车,也高兴地扑到裴楚月身边:“阿月,你的病好了?”
裴楚月年中撞鬼,具体原因外面不得而知,但她为此却大病一场,半年都没怎么在外走动。今日年节,裴家大夫人想扫一扫裴楚月身上的病气,便让裴纪安送裴楚月出来了。
半年不见,裴楚月瘦了很多,眉宇间虽然还是少女模样,眼睛却黯淡许多,仿佛笼上了一层看不见的哀愁。裴楚月听到李常乐的话,淡淡笑了笑,说:“是。”
裴楚月回想半年前的事情,依然觉得恍如大梦一场。祖母和母亲对此一字不提,裴家也没人敢谈撞鬼。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件事,可是裴楚月自己却记得,她和人结了冥婚。
那个人是她心头最隐秘的妄想,整个少女时期无法宣诸于口的伤。她清醒时不敢触碰,没想到被鬼附身后,却大胆和表兄成婚。
然而,冥婚未成,若是成了,她就无法活着站在这里了。裴楚月不知道顾表兄知不知道那件事,但是之后顾表兄早出晚归,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大理寺,偶有休沐,也错开时间去给祖母请安。裴楚月心里不知道是酸还是苦,看他的表现,无论他知不知道冥婚一事,他们都不可能了。
裴楚月这一场病不只是身体,更是心病。
李常乐看出来裴楚月兴致不高,她只当裴楚月身体虚弱,压根不放在心上,说:“没事,病好了就行。今日高表姐请来了西域舞姬呢,我们一起去看舞,说不定你一高兴,病就好了呢。”
裴楚月勉强笑笑,苍白着脸应话。李常乐和裴楚月说完话后,守在一边的裴纪安才上前,给李常乐行礼:“广宁公主。”
李常乐早就看到裴纪安了,她欢欢喜喜跑到裴家的马车前,裴楚月是一小部分因素,裴纪安才占了大头。李常乐如愿听到裴纪安的声音,她端着少女的矜持,回头对裴纪安微微一笑:“裴阿兄。听阿父说,裴阿兄办事十分得力。今日,裴阿兄不在阿父身边跟着?”
“今日是同僚当值,圣人得知高娘子设宴,便让臣先出宫了。”
李常乐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