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外,乌泱泱的都是人。很多大臣早已昏昏欲睡,只祈祷宣告不早朝的公公能快点来,这样他们就能回去好好补个觉了。
“众爱卿,怎的昨日都未睡好,今日来我这宫中睡觉了?”
安绮山一身明红华服,尊贵无比。今日她为了立立威,特地涂了个大红色的口脂,衬的她明媚大气。
“微臣叩见殿下!”一众大臣没想到公公没等来,却等来了安绮山,顿时个个冒着冷汗,硬着头皮道。
“都起来吧。”
安绮山朝金銮殿内走去,等她进去了,众大臣这才面面相觑,陆续进去。
安绮山喜红色,她不顾大臣反对,将龙椅换成了朱雀榻。她高坐在朱雀榻上,眼中满是慵懒跟漫不经心。
“叩见殿下,殿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众大臣提起衣袍,跪下高呼。
过了好一会,安绮山都未说半句话。她把玩着手上的一只翡翠玉佩,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众臣见此,也不敢出声起身,个个都只能像只蛤蟆,两脚朝后手撑地面。
过了不知道多久,在一片静寂中安绮山才终于开口。她懊恼地敲了敲脑门,红唇微张,仔细听能听出她声调中的笑意:“爱卿们起身吧,孤方才不知怎的,竟愣了神。”
众臣如释重负,朝中一片喟叹:跪了这么久,他们的腿早麻了。
还未等众臣的气松完,安绮山又让他们的气硬生生吊了起来。
“钟爱卿,孤见你方才面有不满,可是在责怪孤?”安绮山的话让朝中各大臣都倒吸一口凉气。
钟席乃是前朝原有的大臣,一直对安绮山登位为帝十分不满,直言直语,从不怕得罪安绮山。安绮山前世不理朝政,也懒得和他计较,故钟席越来越嚣张,不断勾结朝中其他臣子转投绥宁,这也是孟子聘能这么快勾连朝堂势力的最重要原因。
钟席可为孟子聘做了不少贡献啊,可惜到最后不也落得个被斩决的下场?
安绮山单手撑着脸,唇边漾起一抹笑:“钟爱卿怎不说话?难不成,被孤猜中了?”
众臣瞬间汗如雨下,朝堂之上公开辱君可是大罪。
虽然清越国上一世被绥宁短短一月就攻下,但本身实力是很强的,外有骁勇善战的邵景将军替安绮山平定江山,内有忠心耿耿的老丞相替安绮山擦屁股。
实在是安绮山上一世既识人不清,又容易信任他人,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最关键的是,实权一直捏在安绮山手上,只不过是她不愿用罢了。
众臣都将目光投向钟席,只希望钟席能朝安绮山服个软,结束这诡异寂静的气氛。
钟席也不算没脑子,但口中的话依然很是生硬,他低着头,闷闷道:“微臣怎敢对殿下不满。”
众臣这才又喘了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这一起一伏的,像坐过山车似的,要了他们老命。
“既然如此,其他爱卿呢?”安绮山依然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手指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榻扶手。
压力顿时给到除了钟席以外的大臣,他们刚吐出的气又给收了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得了哮喘。
为首忠心耿耿的丞相第一站出来,他眼中满是希冀:殿下终于是要着意朝政了吗!
他拱了拱手,白花花的胡子随着他说话激动一动一动的:“臣,愿听令于殿下,永无怨言!”
其他大臣见丞相都带头了,也都忙不更迭、冠冕堂皇地表明忠心。那吼声、那气势,差点把安绮山送走。知道的知道他们在表忠心,不知道的,还以为现在就要上战场,和敌国一决胜负呢!
安绮山满意地看着丞相,丞相名叔慬,满门忠士,辅佐清越国的各个继承人,力保江山太平无虞。上一世她未能与之深交,还嫌他太过古板麻烦,这一世要想稳住江山,少不了要与其拉近关系。
由于安绮山一开始故意冷着众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