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要从对方身上各取所需,元泊轻易不会加害于她,而她呢,富贵险中求,即便她对元泊有五分不信任,但那另外的五分信任,也足以让她来这一趟。
元泊眼尾轻扬,调笑道:“那可不一定,如此美貌的小姐,神仙也难不动心。”
“咳,”明知他在笑谈,但一丝红晕还是不自觉的爬上双颊,束穿云轻咳一声掩饰了窘迫,语气中不免带了几分恼怒,“说正事。”
元泊看束穿云的模样,自知今日应适可而止,不宜再谈其他,遂也一本正经坐直了身子。
“我差人打听过了,吴林在考中秀才后,在平江府城拜了一位举人为师,但拜师后,他却一直未去老师府中请教学问,我让人去问时,这举人还有些莫名其妙,并不知吴林出了事,他只道,吴林之所以拜他为师,是由另一位学子举荐的。而另一位学子和吴林同时考中的秀才,吴林和他这位同窗在应考时结缘,一来二去的两人便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这人在广陵书院就读,我又让人去了广陵书院,这才打探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元泊说到这里停顿下来,似在等着束穿云发问。
但束穿云只捧着茶杯默默饮茶,并不言语。
元泊摸了摸鼻子自觉没趣,不由接着说道:“原来吴林还有个妹妹,他十岁那年,家乡遭了荒,逃难之时和妹妹失散了。”
束穿云已从阿秀嘴里听说了这一节,所以也并不惊讶。
元泊见她面上丝毫不显意外,只得又道:“吴林和阿花之事也多少说与这位同窗听过,这位同窗道,吴林实在喜爱阿花,本有意迎娶阿花为妻,但后来不知出了何事,阿花要和吴林断绝关系,吴林心伤之下,便决定离开平江府。”
“两人关系破裂是多久前的事?”
“依这位同窗所说,大约在吴林将要离开平江府前的几个月,吴林和阿花之间已经出了问题,但两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说不清。不过,吴林曾在一年前去过淮阳府,听说就是在淮阳府时,他和妹妹又重逢了。”
“所以,吴林将要去的地方也是淮阳府?”
“正是。”
“淮阳啊,一蓑烟雨,清山绿水,”束穿云感叹,淮阳府和平江府一北一南,处在阳江两岸,风土相似,但却不及平江府的繁华,和平江府深厚的文学底蕴更是无法相提并论。
而身为秀才的吴林,却甘愿舍弃平江府的一切去往淮阳府,除了妹妹的缘故,恐怕也是因为伤了情吧。
自古多情总被无情恼,他抛弃橘子在前,被人抛弃在后,真难说是不是报应。
江水滔滔,江风拍打着水面,一只水鸟飘落在水面上,荡起一圈涟漪。
江面上不时有船只来往,商船,货船,客船,只看这样繁荣的江面,似乎让人生出一派盛世太平的错觉。
如果忽略北面边境蠢蠢欲动的北苍国,当今圣上登基的这十七年,相比先帝时期,如今的太明朝却也算安定。
束穿云背着双手站立在船头,望着天边最后一点亮光,夜晚将要来临。
“小姐,江上风大浪急,前方还有暗礁,不如今晚就在船上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上路吧。”
船老大从甲板上下来,和束穿云商量。
束穿云点点头,“听你的,江上的事我也不懂,你看着办吧,不过,我们距离淮阳府还有多远的路程。”
“明日大约再行百里便能到渡头,只不过下了渡头后,小姐若要进城还需乘坐马车。”
船老大说着便下去准备靠岸歇息了。
一阵冷风吹来,束穿云不由打了个喷嚏,她抱紧了胳膊,略站了站也回了舱房,江上风大,行了一天的路,她的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但想起从平江府到淮阳府的地形,他们除了走水路之外,事实上还有一条路,从平江府城向西直行几百里陆路,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