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显然是被气昏头了,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穿着裙子,更没有意识到由于淋了雨,裙摆吸足水分滴滴答答浸湿了覃绥安的裤子。
薄薄的几层布料已经形同虚设,几乎是肌肤相贴的触感。
覃绥安喉结滚动,感觉强烈的不是脖子,而是又冷又热的大腿,他隐忍道:“你先下去。”
覃识冷笑:“我不!你给我保证,以后一直给三小姐做牛做马!”
覃绥安觉得荒谬,上一秒她还蹲在雨里为一个男人哭泣,下一秒她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骑在自己身上要求自己为她做牛做马。
少年明明没有淋雨,却同样双眼猩红,他单手摘了眼镜,明明两个人触碰到的地方在不断升温,他的眼中却是极尽凉薄:“我凭什么?”
这话到了覃识耳朵里却是天大的不孝,他不愿意和覃家共患难。
她从来没有想过覃绥安竟然是如此薄情寡义的人。
“凭什么?凭我是你的三小姐,凭我们全家都对你把你视作亲人。”
覃识张牙舞爪,全然没有注意到由于重心地偏移,她已经不知不觉滑到了少年的大腿根,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亲人”二字在这些年来已经快要把覃绥安逼疯,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下一秒,先是看到覃识一愣,似是迷惑不解,接着覃绥安就感觉到自己脸上挨了重重一巴掌,少女翻身离开了自己身上,只留下一大片雨水的水渍和温热抽去后的冰凉。
少女又羞又恼,骂道:“你不要脸!”
她一把脱下覃绥安的外套,扔到少年大腿上,头向窗外别过去,没好气地说:“你自己盖着吧。”
覃绥安自己也觉得颜面尽失,耳根通红地沉默地用外套盖住大腿,不再说话了。
恰在此时,司机拿了毛巾回来,覃识像是故意防备着少年似的,将自己包裹的滴水不漏。
两人在沉默而诡异的气氛之中到达了目的地,令覃识意外的是,这不是覃家,而是一个陌生的高级小区。
司机一路开到地下车库,覃识对覃绥安的不信任达到了顶峰,她狐疑地问道:“这是哪?”
“我从小到大获得的奖学金母亲帮我做了理财,高考后取出来在这里买了一套房。”
覃识对房地产市场并不敏感,但温叔叔家就是做这个的,她多少了解一二。
这里里天际假日所在的CBD不过两公里左右,也是繁华至极寸土寸金的地段,覃绥安的奖学金能在这里买房,她两眼一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臭小子在说“我凭什么”的时候底气这么足了。
少女埋头不语,倒是覃绥安已经面色恢复如常,让覃识下车跟着自己走。
公寓的面积不大,装修的风格极为简洁,以灰色、蓝色和白色为主。两居室其中一间被改造成了书房,应该是才刚刚装修完毕,并没有多少人烟,厨房水龙头外的泡沫纸都没有摘掉。卧室凌乱地堆着几个纸箱,最上面那个开了封,露出里面几件短袖。
由于还没有准备拖鞋,两个人都是赤脚进去。
看来覃绥安是打定主意要出来一个人生活了,覃识鼻尖一酸,一方面恨他怎么这么冷血,一方面又知道这无可厚非,他们已经各自长大,迟早分道扬镳。
泪水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再次落了下来,覃识极力不发出声音以免被覃绥安注意到,可是泪意不像口渴,忍忍还能不动声色。
眼泪最不解风情,想掉就掉。
覃识像是被抛弃一般:“覃绥安,你以后真的要和我划清界限了吗?”
覃绥安已经在心中对自己念了千百遍不要再心软,可是看到那双饱含泪意的双眼,终究还是不忍,他别开眼:“覃识,如果你还需要我,那我一直在。可是你既然已经和宋修白告白,我们再像以前一样,太不公平。”
覃识的眼泪瞬间止住,满脸的莫名其妙:“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