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昕,房子的事你不要管!这个我……”
付兰拉住孟昕,急得又是一阵晕眩,幸好孟昕眼疾手快搀扶住,才没一头栽倒在病床上。
“妈,这件事我有数,你安心休息就好了。”
孟昕轻轻捏了一下付兰的手,又送了力量进去,稍稍在体内走了一圈。
相比祝医老,付兰的症状其实要轻得多,不过是脑中积了淤血,神经受了压迫,影响了行动。
付兰不过四十多岁年纪,只要好好治疗,心里不积着些想不通的事影响情绪,恢复到正常人水平是没有问题的。
不知怎么的,刚刚还心头一阵烦躁,被女儿握住手劝慰了几句,付兰一下就轻松起来。
明明身子还瘦小,却要扛起一家生计。
现在被人逼上门来讨要家产,也还要她顶上去。
付兰低下头,泪水又落到被面上。
“还不走?非要把我妈再气出毛病?”孟昕回头扫了两人一眼,直接从床头包里摸出付兰的手机,“不走就报警,闹起来看谁没脸。”
大伯在市里开了厂子,走到街上也算是有头脸的人物。
若真闹到警局,被指着说觊觎寡嫂家产,确实是有伤颜面。
至于小叔,一向是跟着大伯屁股后头讨饭吃,大伯退让一步,他便跟着缩了头。
“行了,你们回去好好商量,我们周二再来探病。”
大伯清清嗓子,“你把你妈照顾好,如果想通了,不准备上学就去我厂子做活,保证你一口饭吃是没问题。”
“就是,多少人想进厂,求都求不来。跟着你大伯,一辈子的铁饭碗。”小叔跟了一句,就像是这点承诺,孟昕占了多大便宜似地。
等病房彻底安静下来,孟昕才松开付兰的手。
母亲这副病弱垂泪的模样,深深刻在记忆中,虽然为母则刚,但付兰确实不是刚得起来的那种人,刚刚就是大声说话,也明显底气不足。
仔细想想,原花就与母亲性子相仿,只是人年轻要稍活泼多话些,如果遇到这许多事,怕也只会捂着脸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