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被夏秋秋用指甲划棺木的声音吸引,回过了头。
夏秋秋在他回头看时,停了手。
院中吵嚷的声音越来越多了,君泽又转过头,看屋外了。
夏秋秋在他扭头后又用指甲划拉起了木棺。
君泽再一次回过头来,他轻手轻脚地走向了棺木,生怕惊动了棺木里的人,他甚至还用双手提起了衣摆。
夏秋秋看着他憨憨的样子,忍不住弯了眉眼。
棺木上的盖子被君泽抬起了一条缝,夏秋秋仰着脸笑着看他,温柔唤他:“君泽。”她希望他能认得她,她满眼期望。
君泽明显愣了,他盯着她看。
不认得她了吗?夏秋秋仰着脸冲君泽招手,轻声道:“躲进来。”她很担心他不会不听她的,可没想到,君泽墨玉的眸子里虽然满是疑惑,可动作上却没有犹豫。他掀开盖子躲进了棺木里,和她一样盘腿坐好后,还将盖子合实了。
棺木里朱砂和鲜血绘成的法阵发散着幽幽红光。
夏秋秋侧过脸对君泽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君泽点点头。
见君泽听话,夏秋秋放松下来,她身子虚弱得厉害,就连盘腿坐着都觉得费力,可君泽一起躲了进来,她不能躺着。
君泽的目光落在了夏秋秋凝满血渍的右手上,夏秋秋急忙抬眸看他,无声道:“是我自己的血,不是旁人的,我没有伤人。”
生怕君泽误会,夏秋秋摊开了手掌,将掌心的疤给他看。
君泽伸出了手,夏秋秋以为君泽是担心她的伤,又无声道:“很快就会好。”
君泽的掌心托住了夏秋秋的手腕,可并没有为她疗伤,他推着她的手往棺木上汇成的血阵上放。
夏秋秋急忙往回抽手,君泽墨玉般的眸子晦暗下来,他盯着她,无声质问。
“不是你想的那样。”夏秋秋生怕君泽因为生气失控,她伸出手拉着了他的衣袖。她想好了,若君泽发怒,她就用血阵锁了棺木,锁住他。她已经太虚弱了,她锁不了他太久,她能为他能做的只是尽心尽力而已。
君泽垂眸看了眼夏秋秋拉着他衣袖的手后,又抬眸看向了夏秋秋,无声道:“你累了,躺下吧。”
夏秋秋摇摇头。
可君泽却伸出手按住了夏秋秋的肩膀,按着她躺倒了。然后,他也侧身躺倒了。
棺木狭小,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若是平日,夏秋秋的心定会跳得如同脱缰的野马,可今日,她太虚弱,即使君泽挨着她的胳膊,她的心也是和缓的。
纷乱的脚步声响起,屋外的众人进来查看了。
夏秋秋担心会生出变故,她再次侧过脸对君泽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君泽看了她片刻,将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埋着头睡觉了。
有几个人靠近了棺材,他们伸出了手推盖棺盖。可棺盖被君泽施了千斤坠,若不通术法,无论如何是打不开的。
众人围着棺材闹了好一会儿后,才消停了开棺的声音,之后,屋子里乱转的脚步声也慢慢没了,一切归于安静。
危险解除了,可夏秋秋并不打算出去,她伤得很重,躲在棺材里最安全。
靠在肩膀上的君泽睡着了般,呼吸都轻得快要听不见了。“君泽。”夏秋秋因为担心,轻声唤了君泽的名字。
“嘘…不说话,他们…没有走。”君泽将脸埋在夏秋秋的颈窝里,并不抬头。
夏秋秋抿紧了唇,连呼吸声都收敛了。
“不许睡。”君泽搭在夏秋秋肩上的手轻轻蜷缩,他捏捏她。
君泽近在咫尺,夏秋秋只能阖着眼,如蝉翼般的睫毛轻颤,她低声道:“没有睡……这是梦,睡着了说不定会被卷去别处…”若是再有危险,她就真的一点忙也帮不上了。
寂静无声,两个人轻轻依靠。
夏秋秋是忽然感觉到脖间冰凉的,她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