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捏了一个指诀,两人身旁景色变化,最终停在了张氏祠堂的门前。
张氏祠堂的门楣依旧高挂,只是之前老旧的房屋变成了青砖绿瓦的道观,门前左右立在两个道童,一男一女,男的穿绿衣,女的穿红衣,皆面如纸色,唇如血染。
两个道童见有人来,正欲动作,就被君泽用两枚铜板定住了,“是纸人术法。”君泽声音清凉,似夜风轻拂。
夏秋秋沉声道:“这道观和白老道祠好像。”直觉告诉她,这里面有专门为她和君泽设下的天罗地网。
君泽抬手掌劈开了门,正欲往里走,夏秋秋说了声,“等等。”她撒出了一把豆兵。
豆兵蹦蹦跳跳地入了祠堂。
夏秋秋握住君泽的手,将自己借助豆兵看到的景象分享给他。院中是一只只整齐摆放的黑木棺材,个个都紧盖着,还用七星钉锁了棺。正堂的门大敞着,厅内也是一口黑木棺,这口棺材单从外表上看与院中的棺材并无差别,也盖了盖,用七星钉锁了棺。但这口棺材上却铺着画满符咒的黄布,黄布正中央端放着一只红烛,红烛已经燃了半截,可红烛下却没有聚出一滴烛蜡。源源不断地灵力从院中每一具棺木中逸散到地面上,再由地面上的法阵汇聚到正厅内的棺材上。
再往内是供桌,供桌之上不是朱漆牌位,而是张慈,他盘腿坐着,阖着眼,他瘦削苍老的身子遮挡在宽大的道袍下,夏秋秋越发觉得他像一只蜷缩的猫。张慈身后的正堂中央挂着明镜神君的神像,神像之上的明镜神君忽明忽暗,似是顷刻间就能破画而出,可下一刻又被重新按回了画里。
夏秋秋通过豆兵的眼睛看到了正厅的张慈,张慈也通过豆兵看到了夏秋秋,他分明苍老,可声音却年轻,这声音悠远又绵长,他温柔唤道:“阿秋——”
这个声音!夏秋秋难以置信道:“师父?!”她疾步要往道观内走,却被一层无形的法阵拦住了。
君泽握住了夏秋秋的手腕拉着她,道:“是幻术!你先冷静。”君泽的手搭在了无形结界上,尝试破阵。
张慈笑着道:“夏仙君,我可不是你的师父……我乃贡山巫道,张慈。”
夏秋秋怒声道:“你对我师父做了什么!”
“夏仙君若真想见明镜神君,尽弟子孝心,就与我联手,我们一起重开蓬莱山,迎接明镜神君归来。”
难道,明镜神君真的还活着?!夏秋秋眸色沉沉。
高坐供桌的张慈气定神闲道:“只要夏仙君用玲珑玉叩开蓬莱山门,明镜神君是死是活一目了然。”
张慈的目光移向了君泽,继续道:“君道君,是白狸与魑王联手算计了明镜神君,让你得了明镜神君的道心,多活了这一世。你原本就是个多出来的人,现在该是你还债的时候了。”
“白狸呢?”君泽一张白玉面冷若寒潭。
张慈笑着道:“怎么,又想救他?”
“他人呢?”君泽怒声喝道。
张慈垂眸浅笑,“我这傻儿子先是耗费三成功力强行救醒了夏仙君。之后为了冒充你,又生揭了瞳膜。再然后,又被你们所有人联手重伤。他伤得这么重,再入梦来岂会是我的对手……他被杀了,你们是帮凶。”
“是你杀了他!”君泽一掌震碎了结界,要往前行。
一张黑白结界凭空出现,拦助了君泽和夏秋秋。张慈依旧笑着,“两位若是敢往前一步,我要他的命。”
将院中棺木贯通的法阵如同盘踞的树根般铿铿生长,正堂台阶下的一只棺木旁爬出了尸傀,尸傀面目狰狞,贪恋地抓出了棺木中人的灵魄。
“云帆!”夏秋秋急忙伸手拦住了还要破阵的君泽。夏秋秋命令又恳求,“别杀他!”三枚朱砂染红的黄豆顺着夏秋秋的裤脚滑落了,坐以待毙,受人要挟,她做不到。
可张慈却瞬间识破,三枚黄豆兵被瞬间击碎。“夏仙君,先前是